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只有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你就是张庄?”小刘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张庄脸上。
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右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张庄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短短几秒钟內,他把这些年干过的勾当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偷鸡摸狗、投机倒把、占小媳妇便宜……冷汗顺著他的脊背往下淌,浸湿了皱巴巴的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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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梗著脖子,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张庄!”声音刻意拔高,却掩饰不住尾音的颤抖。
小刘转向蒋小梅时,眼神更加凌厉。
蒋小梅整个人缩成虾米状,裸露的肩膀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牙齿打战的声音清晰可闻,手指死死揪住勉强盖住下半身的被角,指节泛著青白。
“我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张庄突然提高嗓门,把被子往身上裹得更紧了些,被下摆露出他冻得发紫的脚趾,“你们这突然衝进来,是要干什么?”他边说边用余光扫视著屋內的每个警察,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当夏姩姩』三个字从警察口中蹦出时,张庄的瞳孔猛地收缩。
蒋小梅的反应更为剧烈——她整个人像是被电击般一抖,隨即剧烈地颤抖起来,连带著身下的炕席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砰!』几件冻得发硬的衣服被粗暴地扔在两人身上,扬起一阵灰尘。老赵站在炕沿,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自己穿上,”他咬著后槽牙,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跟我们走一趟。”说完转身就走,皮靴重重地踏在地上,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眼睛。
院外围观的村民伸长脖子张望著,有几个胆大的往前挤了挤,想要打听情况。
一个穿著袄的中年男人刚凑到门口,正对上顾南洲凌厉的眼神,顿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踉蹌著后退两步,把到嘴边的问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屋內,张庄和蒋小梅正艰难地往身上套著冻硬的衣物。
张庄的手指冻得发僵,哆哆嗦嗦地繫著扣子,每碰一下冰冷的金属纽扣就倒吸一口凉气。
蒋小梅的裤冻得笔直,她咬著牙一点点往里伸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在穿一件布满尖刺的刑具。
“我不认识什么夏姩姩!”张庄突然扯著嗓子嚎叫起来,声音尖锐得不正常。
他眼珠乱转,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村没有姓夏的!”
小刘冷笑一声,动作利落地掏出手銬。咔嚓』两声脆响,在寂静的屋內格外刺耳。
张庄的手腕被冰凉的金属箍住,顿时打了个寒战。“认不认识,跟我们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小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不去!我不去!”蒋小梅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在炕上乱窜,头髮散乱,眼睛瞪得老大,活像个疯婆子。“我怀孕了!你们不能抓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著,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张庄闻言脸色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恶狠狠地瞪著蒋小梅,嘴唇气得发抖——这个蠢女人,这不是明摆著告诉警察他们心里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