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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格外凛冽,尤其是清晨和傍晚。夏姩姩呼出一口白气,看著它在寒风中拉得老长,顿时打起了退堂鼓——这天气骑车实在太遭罪了。
“你会开车吗?”她搓著冻得通红的手指,突然问道。
傅铭渊轻微转了转头,应了一句:“会。”
“你们家……应该有车吧?”夏姩姩试探性地追问。
傅铭渊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摩挲这手指边的铃鐺。
他等著她继续往下说,谁知——
“我也要去考驾照!”夏姩姩突然浑身一哆嗦,发誓道,“等拿到驾照就开车上学。”
夏姩姩抬头望著傅铭渊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飘散,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这鬼天气骑车真是遭罪……”
她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想起之前顾南洲接送自己的日子,那简直就是皇帝般的生活。
现在每天早晚都要顶著刺骨的北风来回,手背已经隱约可见冻疮的痕跡。
再这样下去,怕是连笔都握不住了。
傅铭渊也顾不上对方能不能看到,开口提醒道:“气象台预报,这周最低气温要跌破零下十五度。”他顿了顿,再次开口:“看今天这云层厚度,明后天八成是要下雪。”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就飘起了鹅毛大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地面就被白雪覆盖,完全看不出它原本的顏色。
顾南洲踏进家门时,掛钟的指针已经划过十二点。
他站在玄关处拍了拍军大衣上的积雪,冰碴子簌簌落在地板上。
他將大衣掛好后,先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直到浑身冒著热气才轻手轻脚地走进臥室。
正要上床时,余光瞥见夏姩姩的碎布包掉在书桌旁,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转身走过去蹲下,借著檯灯昏黄的光线,把钢笔、笔记本一样样捡起来摆回桌面。
就在他起身时,突然发现凳子底下还躺著两张对摺的纸条。
这个熟悉的折法让他眼神一凛——之前在部队就见过夏姩姩书包里露出过这样的纸条。
他伸手捡起,展开的瞬间,脸色骤然阴沉。
两张纸条上,赫然是两种不同的字跡。
定睛一看,竟然是情书!
顾南洲捏著纸条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沉沉地望向床上熟睡的人儿。暖黄的檯灯光晕里,夏姩姩乌黑的长髮散在枕上,粉唇无意识地轻轻嚅动,像是在梦里偷吃果的孩子。
他將纸条压在檯灯底座下,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被窝里满是她身上的暖香,一整天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都被抚平。
顾南洲小心翼翼地將人揽进怀里,借著昏黄的灯光凝视她恬静的睡顏。
“小没良心的……”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嘆,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学校里那么多狼盯著,我真想把你锁在家里。”
他那带著薄茧的指尖轻轻摩挲著她细嫩的脸颊,最后在眉心落下一个克制的吻。
窗外雪落无声,他將人又搂紧了些,像是守护珍宝的巨龙,不肯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