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嗯”了一声,诚心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多谢。”
臥病这几日,她每次一睁眼就能看到秦琅。
让她有了她跟秦琅早已是恩爱夫妻的错觉。
“不辛苦。”秦琅上前,极其自然地理了理她腰间的丝絛,“守著自家夫人,做几份糕点,算什么辛苦?”
他这话说的极其自然。
沈若锦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好。
秦琅的风流多情,真叫人招架不住。
沈若锦轻咳了一声,把话往別的地方引,“回京也有些时日了,还不曾去看过母亲,先前设灵堂的时候母亲带了不少人过来帮忙,也时候把那些人还回去了。”
“那些人你想还就还,不想还就不还。”秦琅走上前去,同她靠的极近,“只要不是暗示我该回去了就行。”
沈若锦哑然失笑道:“我绝无此意,你想多了。”
这秦小王爷平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秦琅凝眸看了她许久,才徐徐道:“那就好。”
沈若锦想起什么一般,问他:“对了,我枕头底下原本有封书信,你可看见?”
“什么书信?给谁的?”秦琅装作毫不知情,“这几日我光顾著看你了,別的什么都没瞧见。”
“你这人……”
沈若锦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她说:“没瞧见就没瞧见吧。”
就当见了鬼,那份和离书凭空消失了。
“嗯。”秦琅一点都不心虚,“不是说要去看母亲吗?走啊。”
“你急什么?既是看望,不得带些东西回去?”
沈若锦说著让人寻钱伯来,打开库房找几件像样的东西带去镇北王府。
婢女去了前厅一趟,匆匆而回,说:“族中那些宗亲又来了,还带了好几个十来岁的小少年,说要过继到咱们府上来,让老將军挑呢。”
沈毅虽然封了安西王,但府中旧人还是习惯称他为老將军。
他自己也更喜欢“將军”这个称呼。
沈若锦蹙眉道:“过继?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阿公要找人过继?”
婢女解释道:“前几日的事,姑娘还病著,老將军就说不要拿这些事烦扰您。”
秦琅道:“阿公没想过继,是那些宗亲一厢情愿。”
沈毅曾有四子九孙,称得上子孙满堂,即便满门儿郎都战死沙场,他都没想过要从別人家过继一个。
但他现在是安西王,可以世袭罔替。
家里又没有儿孙可以继承。
谁见了这样的机会,不想把自家孩子送到王府来,摇身一变成龙凤?
沈若锦心里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仍旧很是不悦,“我过去看看。”
秦琅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百摺扇来,轻轻摇著,“我与夫人同去。”
“走。”
沈若锦带著夫君和婢女去了前堂。
还没迈步进门,她就听见那些族亲说:“也不是非要王爷今日就挑出一个人选来,把儿郎们全都留在府里教养著,日久见人心,到时候在选也无妨嘛。”
“这些儿郎们自小仰慕大將军威名,就算不过继到您膝下,让他们跟著您学些武艺也是三生有幸。”
“我看这王府也实在太空荡了一些,是得添些人气才好。”
“行啊。”沈若锦迈步入正堂,“诸位这么会添人气,不妨全都留在这里,谁也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