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长袖里的手,已经紧张地出了一层薄汗。
其实在潜移默化中,安芷早就对裴闕有信任,甚至在某些时候,她还会下意识地去想依赖裴闕。
她微微咬著唇瓣,还是没抬头,小小声道,“裴......裴四爷,我信你的。”
听到安芷这句话,裴闕瞬间展顏。
“那好,我走了。”裴闕今晚已经满足了。
等安芷抬头时,屋內已然没有裴闕的身影。
而她的脸颊已经烫到她能明显感觉到,久违的......一丝丝羞涩。
这是一种,让她有点儿慌了的感觉。
安芷躺到床上,她闭上眼睛,却好像还能听到裴闕的一声轻笑。
这让她辗转了许久,才睡著。
之后的几天,人心惶惶。
而宫里一直没传出皇上有好转的消息,还是裴首辅在监国。
安芷一连在家呆了三日,外头才允许百姓出行。
不过安家还是吩咐了全府下人,这段日子除了负责採买的人,其他人都不允许出门。
“小姐,您说外头锦衣卫撤了,是不是已经查出是谁刺杀的四皇子了?”冰露在替主子研墨,好奇问。
安芷在画画,她这两天待在自己院子里时,大多时候便是看书画画消磨时间。
“百姓总归是要生活,皇上不可能一直不让百姓出门,不然民生就要乱了,到时候就不是死一个四皇子就能解决的。”安芷看著自己画的兰,不是很满意,撕了丟进纸篓里,从书桌后走了出来,“现如今锦衣卫撤了,有多种可能,不过就算没查出是谁派的刺客,这会皇上也能有个大概的线索。”
也许是知道又要牵扯进另一个儿子,皇上这会不忍心了,也有可能是因为皇上这会意识还不清醒,撤了锦衣卫的另有其人。
安芷虽说不在朝堂上,但这些事,她多少能猜到一二,毕竟听裴闕说了那么多,不成將军也算个兵。
冰露听得迷迷糊糊,思绪转不过来,“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只要不牵扯到咱们府上,那就不关我们的事。”
安芷浅笑下,冰露这话只能用来自我安慰了,她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种混乱时代,没有人是能独善其身的。
她轻声嘆了口气,“咱们小心点就是,总归在这几天,不会拖太久的,会有一个结果出来。就算皇上下不了旨意,也会有別人下的。”
如安芷料想的一样,这会的裴家里,裴闕被裴首辅叫到了书房。
“明儿起,你就回镇抚司復职。”裴首辅揉著眉心,这几天下来,他一日都不曾休息好,著实累惨了。
“復职?”裴闕似笑非笑地看著父亲,“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
“是谁的意思重要吗?”裴首辅听儿子到这会还要跟他倔一下,嘖了一声,“让你復职你就老实回去,眼下宫里乱得很,皇后四处拉党结派,八皇子几个又不是安分的,谁都想在这个时候踩著別人上位,你要是再不回镇抚司,那你的位置也得没了。”
裴闕笑了下,“没了就没了,谁抢了我的地盘,我再弄死他就好了。不过父亲,四皇子这事,皇上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