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裴闕越发著急,飞奔在庄子里,连著找了两片竹林,他才看到一间屋子。
屋子里这会黑漆漆的,並没有灯,他小心靠近。
在走近墙边时,看到门开了一条缝隙,他预感这里就是贺荀待的地方。
若是这会屋里没有人怎么办?
裴闕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行,他不允许有这种结果!
裴闕的鬢角、脖颈都在流汗,紧张到指尖微抖,他一点点往门边挪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里头传来“砰”重物倒地的声音,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推门冲了进去。
“我打死你!”安芷乱挥著木棍,大喊一声。
裴闕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认出声音的是安芷的,忙出声道,“是我!”
安芷听到裴闕的声音,睁眼確认了下,见真的是裴闕,“砰噠”丟下手里的木棍,想到刚才差点去见阎王,便委屈流泪,“你怎么……怎么才来!”
裴闕看到安芷的脖颈有血珠,心疼得像被刀刺了几下,他也怪自己怎么才来,急道:“对不起,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我带你回京都,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
安芷流了两滴泪,就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她转过身,擦了眼泪,这会裴闕来了,她可算是能鬆口气。
“这怎么回事?”裴闕借著月光,看著地下被五大绑的黑衣男人,还有一个大口喘气的青衣男人。
安芷情绪平稳后,她转身说了方才的经过,“这个人逼著我来找贺……世子,我带著他在庄子里绕了一圈,实在拖不下去后,只好带著他来找贺世子,然后我就和贺世子联手把他给绑了。”
至於怎么绑的,安芷就不想详细说了,她舅家虽是武將世家,可她母亲想著她是要嫁进裴家做主母的,便不许她跟著表哥表弟学武。所以刚才,是贺荀一开始就发现不对劲,偷袭了男人,安芷才拿凳子胡乱砸人,两人合力把男人给绑了。
那画面,哎,不说也罢。
但不等她去喊人,就看到外头又有人影,她整个人都绷住了,感觉阎王爷今晚不带走她誓不罢休。
可当安芷听到裴闕那句“是我”,她全部的紧绷,都在那一刻化作委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觉得裴闕带了光环一般,让她无与伦比地高兴。
这是她今年,听到最感动的一句话了。
裴闕听完安芷说的后,他知道地上的青衣男人就是贺荀,对贺荀作揖行礼,自报家门后,才去把贺荀扶到床上。
而这时,成文锦也带著人找到这里。
成文锦进屋看到贺荀还活著,立即拍了下胸膛,对贺荀行礼,“还好还好,草民成文锦,拜见世子。之前是我们成家过失,导致世子遇此磨难,还请世子责罚。”
贺荀轻声道:“不关你们的事,是有心人要害我,你们眼下找到我就好了。”
他方才打刺客用完大部分的力气,这会已经很疲惫了,现在已经能確认无事,他便不再悬著心,想到方才安芷打人的模样,忍不住微微笑了下,余光瞄到地上的男人,他又看向成文锦,“这名刺客还活著,希望你们能问出点什么。”
这次贺荀进京都,全程由成家负责,谁动贺荀,就是在跟成家作对,所以贺荀能放心把刺客交给成文锦。
“草民一定尽力查出主使之人,替世子报仇。”成文锦说完再次和贺荀作揖,然后转头看向安芷,“安小姐,今儿这事,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拜託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