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能听见,薄从南的声音。
“知意,我求求你了,你跟我回家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鼻尖有淡淡的香烛气。
这证明我已经在寺庙里了。
薄从南的声音好像来自下方,香烛气也来自下方。
我又什么都看不见。
想起我的眼珠。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的头颅不会也在佛像里面吧!
我尝试著动了动,根本动不了。
我现在被困在了佛像里面,无法动弹。
薄从南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不应该啊,明明看到她进来了,怎么又不见了。”
不过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就说知意不可能会出事,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躲他。
薄从南看著面前佛像。
这个庙从外面看十分破败,墙面掉皮严重。
庙內也十分的乱,墙角甚至长了杂草。
但这个佛像却乾乾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在这样的环境里,佛像显得格格不入。
薄从南先给佛像上了一炷香。
接著他开始继续找人。
佛像左侧有个门好像可以进去。
薄从南拿出手电筒,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
薄从南皱眉,伸手捂住鼻子。
手电筒灯光朝里一照。
房间內,有一张长桌。
桌面莫名粘腻,奇怪的味道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墙面上放著各种各样的刀具,甚至还有用於解剖的专业刀具。
其中不少刀具上残留著血跡。
薄从南嚇得心跳加速,下一秒看到的东西將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正前方赫然出现一件婚纱。
那婚纱大半部分都染了血跡,裙摆末尾沾染了不少黑色泥垢。
薄从南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件婚纱跟知意的那件一模一样!
为了確认,薄从南快步上前查看。
一走近。
刺鼻的血腥味袭来。
曾经洁白无瑕的婚纱,早已不復当日。
上面满是暗褐色的血跡,散发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薄从南拿著手电筒的手抖了抖,向后踉蹌一步,重重摔倒在了地面。
按照婚纱上面的血跡量。
知意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可他刚刚看到的知意,没有任何受伤的跡象。
难道刚才都是他的错觉?
知意已经死了?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某个变態杀人的地方。
薄从南想起江则两个月前说的变態杀人犯。
知意不会真的遇到了变態杀人犯?
薄从南踉蹌著撑起身体,脚步蹣跚朝婚纱靠近。
都怪他...都怪他......
那晚知意给他打了电话,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呢?
薄从南指尖轻轻抚摸著婚纱,上面的血跡已经变干,触手很硬。
这件婚纱是他亲自陪知意去选的。
选婚纱那天,她挑了好久,最后才选中这件。
看到这件婚纱,当日的景象再次出现在薄从南脑海。
她笑说他平日对她不好,她要挑件很贵的婚纱。
他立即就让店员拿了最贵的出来。
可后来,她穿著这件婚纱被拋弃,穿著这件婚纱流血。
薄从南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四周安静得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薄从南想把这件婚纱带走,他的手刚触碰到婚纱。
房间外传来了声音。
听声音,是有人回来了。
薄从南当下便头皮发麻。
变態杀人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