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酉时了,侄儿也该先行一步回去了。”
太后挥挥手,
“去吧,去吧。”
太后正想著接下来该是自己独自一人喝闷酒的时候,
这不做人的侄儿居然几步走上来,又拿走了桌上的酒壶,
“小姨,两个人喝,是畅快,一个人喝,就只是浇愁,
这酒侄儿带走了,少喝些,对身体好。”
太后冷笑,但也没阻止,
“呵,少来,你就是看本宫的酒好,想带回去给你师父吧,你这臭小子。”
林一帆没回答,自顾自的要离开。
“等等,臭小子,等一下。
小姨要进去了,你忍一下。”
林一帆脚步顿住,太后手一抬,一道灵压渗入林一帆的魂海,
炽热而杂烈,犹如一道烈火在他魂海中碰撞这对常年修行凝冰术法的林一帆来说,称得上是在魂海中撕扯,疼痛之感相当猛烈,
轰!
魂海中传来一阵巨响,
那魂丹硬生生被那烈火从林一帆的魂海深处撕扯而出,缓缓落在太后的手上,
“呵,怪不得白长芸取不出来,要来求本宫,原来是这种东西,她有灵智,
能偷听到白长芸的心思。”
太后隨手將桌上插著桂的小瓷瓶拿起,把桂连著瓶中的养水隨手一倒,將魂丹封入其中,
“这魂丹你也带回去吧。
真是的,本宫明明还想用这魂丹拖著你来个三五次,解解闷。
可能年纪大了,心软了,迟早本宫要死在这心软上。”
林一帆接过装著魂丹的瓷瓶,这么容易就取出了,他是意想不到,嘴也甜了起来,
“小姨年纪不大,三十五,正是女人最好,最如的年纪。”
太后看看被自己倒在地上散落的桂,
“呵,像那种嘛,臭小子,你也就这种时候嘴甜了。”
见魂丹已被取出,既然太后做到这一步了,自己也得拿出些诚意来,
他把身上的那件长公主的白色劲装脱下,小心叠好,交还给美妇人,
“侄儿会再常来这里看您,一定会,但侄儿不是长公主,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小姨,侄儿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
眼见少年要走,美妇人眼中流露出少许不舍,
这是她在这十八年的宫墙生活里,唯一碰到的,能放下一切说上几句话的人今日的酒会,就像彻是把这如困在囚牢里的日子熬过去了,
但这么快,又要走了,
又要重新回到这囚牢里。
这一刻她脑海里想的不再是长公主,也不再想端著那最后一刻的架子,
顾不得太后的形象,语气里有些哀求,拉住了林一帆,
“能让小姨抱你一下吗?”
林一帆也明白,这女人要的,哪里是什么抱一下,
他用不屑的眼神扫了一眼太后,冰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不能。”
可太后的手依旧没有鬆开的意思,还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这是在好一口別人凶她,
林一帆只得顺她一次心意,
“滚。”
再不行就要骂臭猪』了。
美妇人脸色变得阴沉,头低了下去,鬆开了手。
林一帆走了之后,
她又抬起头,眼里儘是欣喜,
果然是姐姐的儿子,那少年太懂女人心,太懂自己了。
美妇人已是期待起了下一次相见,
那少年,到时候还能不能更狠些———
宫墙里的另一侧,
一对姐弟”正在来回步,
“皇姐,朕还是很担心靖王世子啊,好不容易遇上跟朕命运相同,岁数也相同之人,朕却只能看著母后去折磨他,只顾著自己跑了,
母后一定猜到朕去找他了,他这回还得替朕受苦,
有些羞愧,真是枉为人君。”
桃枝安慰著小九,言语里却也有不小的担忧“没事的,小九,虽然很危险,但那傢伙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嗯。”
桃枝拍著小九的脑袋,看著天边的月亮,
母后,您可千万不要对他不利啊。
此时一位少年打了个喷嚏,
奇怪,谁在骂我?
他刚刚离开了皇宫,往国师府赶回去,
不过今天这一遭又取了魂丹,又和美人交醉,
不管怎么想,都是好事啊,谁骂我呢。
还顺了一壶酒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