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芸芸是铁害羞了。
昨天等芸芸等到快睡著,
今天是直接睡著了,但睡梦中突然惊醒,肚子好像在翻江倒海,
可今天晚上除了吃了一只苹果,就什么都没再吃过了。
而且这种感觉,也不像是那种想要上厕所的衝动是灵力在翻涌。
莫非,师姐在苹果里下了什么药之类的东西?
不对,不是师姐,是白天在那酒肆吃的东西里有问题迅速盘腿而坐,调转灵力,压制丹田,疏通四肢百骸。
运转了几周天灵力之后,居然没有任何效果,
这药又无法发现,效果又极好,製药之人的水平甚至远超上官金月。
终究是连盘坐都有些坐不住了,
腹中像是要炸开一样。
几次在床上翻滚之后,突然感觉到,靠在了什么很柔软的东西上,
艰难的睁开眼,自己是靠在芸芸的腿上“师,师父—”
“运转周天,把丹气往魂海里压,匯到为师这里来。”
“嗯.好—”
小弟子咬著牙,强忍压制气息,最后药气迴旋,压入魂海。
当林一帆在痛苦中再次睁开眼晴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师父的怀里,
眼前是那张精致的面容,还有额头间的红莲印,
红莲印在发著淡淡红光,就如里面有篝火熄灭后的余烬一样,星星点点。
师父的表情,是这么多年未曾见过的怒,
林一帆想动都动不了,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白长芸皱著眉,嘴边都带著森森寒凉,开口道,
“帆儿,有人对你下手了,案子今天起,不要再查了,
下毒之人,为师替你杀之。”
最后几字,字字冷冽。
林一帆皱著眉头,挺起身子,喘著粗气,
“师父,呼,弟子,呼,弟子今天大意了,没想到他们真敢对我下手,但敢对弟子下手,就说明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只是做事衝动的爪牙。
弟子,弟子不能一直活在师父的保护下,
就像今天,在酒肆的时候,那饭菜就不应该吃,但弟子总想著有您在兜底,
便做什么都很隨意,
弟子,呼,弟子还是想自己动手,也不只是抓那下毒的爪牙,还有幕后之人。”
白长芸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不行,你不能出事,乖些,听师父的话,不查了。”
林一帆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缕缕冰冷的灵力缓缓流入,可在身体中完全散开的时候,却显得那么的温暖,
这熟悉的感觉,师父估计费了不少力,才把这药毒逼出去,
“师父,你不是白天还教弟子,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他们又杀金灯卫堂主,又暗中在京城积蓄势力,
这种人野心不小,绝对会在朝廷里惹出不少风雨,若是弟子就此不查,別人也查不了,会出大事的。”
白长芸把小弟子往自己怀里又揽得更紧了些她知道小弟子说得没错,但这毒居然在毒发之前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下毒之人手段过於高明了,
“不行,你不能再去查了——”
林一帆听著芸芸那决绝的语气,其实心中反倒有些不合时宜的欣喜,
想不到在这种事情上,师父居然会选自己,而不是所谓的大义。
这也还是第一次知道,芸芸原来是会为自己生气的,还会生气到这种程度,
远比当年遇到百无双亡魂时候,怒意更甚,
“师父,你在双標,事情如果跟弟子无关,您就天下为先,
可事情一旦和弟子有关,您就不要这天下人了。”
白长芸的语气都有些颤抖,显然刚是被嚇得不轻“双標就双標吧,反正不能再查了,为师已经为这天下失去过一个徒弟了,
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林一帆躺在芸芸的膝上,他双唇虽有些发白,显得很虚弱,却是笑了起来,
“师父,您还说您几百年都不会有变化,这不是变了不少嘛,能看到您这担惊受怕的样子,这毒中得也挺值。”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