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金灯司和其它朝廷部门不同,几乎就是在刀尖舔血,没些真本事根本混不下去,
十八岁,年纪轻轻,空降堂主,只因为出身在王爷家,
要想一进来让人服气,林一帆自己也知道,確实不太可能。
新垣青山仿佛没有注意到那些不满似得,一脸諂媚的跟林一帆说,
“侥倖侥倖,什么一品,贤侄过誉,强如国师,权如靖王,我哪里比得了他们一点。
犬女在大漠的这十年,还有劳世子照顾了,
如此交情,已是同襟,等世子继承靖王之位,可別忘了小鳶,还有伯伯我啊。”
当世一品,林一帆见过的要么如陈伯一样仙风道骨,要么如蛮牛可汗、武安君那般桀驁,
唯独这个小鳶的爹,不管是气质还是开口说的话,都油腔滑调,看起来没有半点逼格。
小鳶一把揽住师弟,对著老爹得意的一昂头,
“爹你放心,我跟师弟已经不知道一起睡过多少次了,师弟已经是我的人了。”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刚刚还在偷偷观察这里的七堂金灯卫们顿时都不演了,脑袋全转了过来,看看这里,
什么情况?
这话是可以当眾说出来的?
女搜查官令狐白芷更是捏紧了拳头,这少年居然还是个淫贼,
仗著自己的家室和俊然的外貌,连一起长大的师姐都不放过。
林一帆见怪不怪,反应很快,
“伯伯,是一起风餐露宿,没发生过別的事情,伯伯不要误会。”
新垣青山揽过林一帆,凑到林一帆耳边,压低音量,语重心长的说,
“贤侄啊,伯伯就这么一个女儿—”
“伯伯放心,我跟师姐真的什么都没——”
“所以贤侄要是想要小鳶,又打不过她,伯伯帮你动手敲晕她。”
“啊?”
什么有其女必有其父,
“小女嫁给贤侄做妻做妾都行,伯伯就想要留个后,她这么大了,又不嫁人,你说这,哎。”
小鳶也凑上来,加入了小声群聊“老爹,你別担心,不就留个后嘛,我这还有些银子,到时候给你买个可以生娃的丫鬟,
是你要留后,又不是我要留,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得努力才行。”
新垣青山思索了一下,小声回答,
“有道理。”
看著这没谱的父女两人,林一帆可算是懂了师姐这性子哪里来的,
以前以为是师姐没家教,原来这就是师姐的家教。
少年快速弹射两步,退出了群聊,擦起了额头上的冷汗。
还好这里还是有正常人的,七堂长老在三人单独开群聊天的时候,取出一件领口绣著八朵彼岸的黑袍走了过来老人在林一帆面前微微行礼,
“林世子,按规矩,堂主的黑袍除非损毁,否则是代代相传的,这是前任堂主的金灯袍,世子试试?”
林一帆点点头,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今天第一天上班的流程走完,快点回国师府了,
一个小鳶就够受的了,现在多个新垣青山,让人有些忙不过来连忙双手接过那八黑袍,准备试一下的时候那位早就不满许久的女搜查官快步跑了上来,按住了那件八黑袍,
“慢著,小兄弟,你就这样当了这个七堂堂主,我有些不服啊。”
林一帆抬起头,看到了那位相貌出眾的七堂堂,令狐白芷,
“哦?”
令狐白芷脑袋一昂,有著惩凶除恶的金灯卫英气,还有对空降的贵胃子弟的不屑,
“不止是我不服,这里不服的人多了去了,你可知道这件衣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在七堂五年,七堂三十六人,没有一个人没被他救过,
我领口的这唯一一朵,本该是绣在他领口的,明白吗?”
令狐白芷越说,声音越是有些沙哑,死死瞪著林一帆。
林一帆倒也能理解她这种衝动,上一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堂主刚因公殉职,司里就调了一个没有任何阅歷的素人,空降占了救命恩人的位置,
確实换谁一时半会都不太能接受。
不过这女搜查官还有些愚忠感,这种特质若是能收服,会是个不错的手下。
令狐白芷咬牙,一字一顿,
“你一个什么阅歷都没有的世家公子,配不上这件八黑袍,找件別的衣服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