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退下就好,退下就好。”
林一帆拱手,
“诺,微臣告辞。”
地上的太后看著眼前少年离开,咬著唇,几乎都要哭出声来,
何至於此啊,何至於此。
但少年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绕了回来,
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还皱眉,骂了一句,
“胚,你这敢犯上的臭猪。”
太后以为又要被打,给她嚇得虎躯一震,两腿一缩不过少年却是走到了宫女面前,从衣兜里掏出个印著彩云阁”三个字的布包,
“太后,这是寿礼,前些日子微臣还未回京,错过了时间,还请太后恕罪。”
宫女接过布包,口中催促,
“有心了,有心了,你快走吧。”
“嗯,好。”
少年往门外走去,在路过倒在地上的太后身边的时候,那步子好像是故意放慢了半拍,
给太后刚刚放鬆下来的神经嚇得又绷紧,身子一缩,
颇有些像一把隨时都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安,恐惧,摸不透—“
但终究还是走了。
林一帆刚刚走出那房间,
白无双充满温柔又带著些邪魅的声音就出现了,
“呵,小子,你可真是初生,你早知道你打的是谁吧。”
“大师姐你別瞎说,师弟就是教训了个宫女罢了。”
刚刚走回到大堂,小鳶似都已经等得急不可耐了,
“师弟,师弟,快快快,时间还早,我们还能去喝个酒。”
林一帆摇摇头,
“师姐自己去吧,师弟可不能夜不归宿。”
“那个魁很漂亮的,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性优雅,更是有几分贵气怎么搞得跟家里有老婆在等著似得,多大的人了。”
“没兴趣,师父在等我回去。”
小鳶这么多年下来,也大概摸出了些师弟的运行规律,凑到师弟的耳边“可是有白色的丝袜,生气还会骂人笨蛋,脱了鞋,经常扬言要一脚踩在欺负她的人脸上—..
“我才不去。”少年语气中,有一点点动摇。
后殿里,太后已经换回了衣服,坐在椅子上,
满脑子都是刚刚被羞辱折煞时候的经歷,
越想越气。
她手里紧紧著林一帆给的那印著彩云阁”三个字的布包,几乎要把那布包捏烂,
还给自己什么祝寿的寿礼,
简直想把他乱刀別死。
那个男人,居然还敢说她是什么“胆敢犯上的臭猪”,那傢伙今天的所作所为分明才是犯上,
你才是臭猪!
你才是!
太后的呼吸越发急促,手中的布包被来回揉捏挤压,
这布包里好像还是什么细软衣物—·
送的东西怕也是什么便宜货色,用来糊弄本宫,他这种犯上之人,迟早要了他的命。
旁边的小宫女正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打颤,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个什么走向,
但就凭刚刚的经歷,似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太后站起,步子有些摇晃,走到小宫女身边,
一把揪住宫女的头髮,把她抓了起来“你!”
小宫女已经是被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下顎不停打颤,
“娘娘饶命,饶命啊娘娘。”
太后眼神间几乎是要杀人,语气也是尖锐骇人,
“你,叫我声臭猪,快!”
“啊?”小宫女害怕。
“快叫!”
“臭——.臭猪..”
“大声点!”
“臭猪。”
“以后每天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你都得这么叫本宫一次,明白吗?!”
“明,明白———“”
太后捏著手里的彩云阁”布包,她发誓,要用这种方法一直记著林一帆对她的大不敬,
这么做只是为了不会遗忘,没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