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离开国师府的时候,他好像没这么多白髮吧,
十年时间对老人和孩子来说,都是格外的长。
林一帆走到安叔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长丈,手轻鬆一提,就把灯笼掛了上去,
又从地上提起另一个灯笼,准备帮安叔点好掛上。
安叔看著这个生得好是俊朗的少年,也没认出来是谁,他笑笑,
“谢谢公子了,老夫自己来掛就行,马上要宵禁了,路上危险,快些回去吧。”
林一帆继续点著灯笼,不慌不忙的回答,
“没事的,我家很近,也在这条街上,掛个灯笼不碍事的。”
安叔细细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皮肤有些太阳晒出来的黑,身子结实,看起来像是经常外出,
但样貌却相当俊俏,言行举止彬彬有礼,而且手上没什么干粗活的老茧,
“公子可是哪家鏢局的少爷?有些面熟,老夫却是想不起来了。”
少年倒也不著急,从容的点好灯笼,提上灯丈,掛在了门檐的灯勾上,
“安叔,您再想想,我不是鏢局的。”
安叔愣了下,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说明应该是见过才对,
不是鏢局,那这条街上还有哪方人家的少年会经常外出,
可当真熟悉,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少年把点灯笼的火摺子递还给老人,
“真不记得我了?”
安叔不好意思的笑笑,摇了摇头,
“年纪大了,真想不起来,敢问公子叫啥名字啊。”
少年拱手作揖,
“林一帆。”
“林一帆,林一——”老人嘴里念叨,念到第二遍的时候,嘴角止不住的扬起,
眼前恍愧间是那个初到府中见不到国师就整日哭闹的婴孩,
是安静坐在操练场边上的早慧乖巧,
是五岁参加江湖剑会惹得全府上下牵掛的不安,
“世子?”
“是啊,安叔,我回来了,最近身体可还硬朗?”
“世子——.”老人长呼了一口气,仿佛是一件牵掛了很久的事情终於尘埃落定。
已经很晚了,也刚好师父也在闭关林一帆决定先回自己房里睡上一觉,別的事情明天再说。
国师府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
精心打理的植中,刚好也正是莲池盛开的时候除了国师府里会被师父她老人家天天灌以灵力的莲,还没见过別的地方的莲能每一朵都开得比盆都大。
池子里还有两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锦鲤,
一大一小,一白一红,白锦肥的跟猪一样,带著小了很多的红锦在莲池里共游。
又往前走两步,就到了自己的屋前,
哎吖
推开那木门,里面的一切摆设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和十年前一样,
书架,案桌,方便孩子坐的小凳子都没有撤掉,
还有一张怎么看都只够一个人睡的单人床。
林一帆往床上一躺,
居然是刚刚好,没有再多出来什么空间,甚至显得有些拥挤了,
这床以前是怎么睡下两个人的。
正当已经不小的小弟子重新熟悉著周遭的一切时,
一位白髮仙子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回步,像是在纠结著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她最终长嘆一口气,拿定了主意,
很熟练的皓腕轻抬,给门轴处施以灵力,防止打开房门时会吱叶作响,
玉足轻踩空气,左右探探没有人,这才手脚的迈了出去,
明明是在自己府上,她却好似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