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帆看那牯可汗,放下心来既然问了姓姬还是姓新垣”这种话,就说明对方已经认了大乾皇室贵胃的身份,应该也就没事了。
可那口气还没有松完,牡牯可汗从桃枝手上一把夺过公主腰牌,丟在了地上,
表情从刚刚和小鳶对时时的欣赏重新变得严肃,
“你这傢伙,怎么跟埋骨塔那女人一样,你说你是公主你就是公主?一块铁牌子能证明得了什么?”
儘管牯可汗知道眼前这个公主八九不离十,有新垣家的人隨行,必然也是贵胃,
但这个时候承认了这个公主,就相当於把马上就能到手的埋骨地拱手让出去毕竟这里是北蛮,不是大乾,只要事后补一个贼人冒充大乾公主的声明就行,一切依旧合理合规。
小鳶见牯可汗依旧是础础逼人,连忙侧过身子把桃枝往身后护住,
“忙牯可汗,你若———“”
小鳶正和忙牯可汗对峙的时候,小桃枝注意到不远处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的主人强压著气息,面容严肃,有军人仪態。
借著那身影给的底气,
桃枝看著旁边那对相拥的可怜母女,她咬牙,又做了一次以前的她不可能做的事情,
她对著眼前如一座小山般高大的男人怒斥,
“忙牯可汗!我大乾和你们蛮牛部结有盟约,你继以可汗之命时,还有先帝授你以王位。
现在,你却在这里,我大乾国土上,对本公主无礼!这是有违盟约,是不齿之行!丟我腰牌,你这是要和大乾交恶吗?
此番行径,是有交战之危!”
一提到交恶、交战这几个字,谈话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牡牯可汗满脸横肉间,脸都黑了几度,这种上纲上线的话是强势方对弱势方说的,
哪怕大乾国力再怎么强盛,这里可是北蛮,是大漠,是蛮牛部族的地盘。
气氛一下又沉重了许多,紧张的氛围让在场的所有人呼吸频率都快了几分,
那些黑角重骑,隨时准备马刀出鞘,
而林一帆几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著桃枝勇,太勇了,勇过头了,
她怎么敢把话往这个地方引的。
连扎哈都摸上了弯刀,隨时准备恶战突围。
林一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饭要一口一口吃,桃枝突然变得这么勇,相当奇怪,
但事態发展有些不对,还是先跟大批脸求救,
“师父,您要出手嘛,问题有些大了,桃枝勇过头了。”
白长芸回答的倒是悠閒,
“帆儿,没事的,往你的右手边看,有个人在隱藏气息,修为不在牯可汗之下,
本座猜是凌阳神枪,武安君,
是桃枝的舅舅,也是你以后的岳舅。”
林一帆顺著白长芸的指引看了过去,果然有个器宇不凡的干练男人在不远处注视著这里,
他身上有不注意观察就会忽略的灵力波动,是在刻意隱藏气息。
武安君刚来就发现自己这个好外甥女正跟人家可汗对时,
他有些欣慰,桃枝这一番北蛮之行倒也没白走,那容易露怯的性子居然敢跟可汗叫板,
他本想藏著气息在旁边看看桃枝究竟成长了多少,但走得太近,还是被桃枝给认出来了。
牡牯可汗嘴角咧起,看著桃枝,他表情间带著些嘲弄和戏謔,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在大漠,你是不是公主我说了算,你死在这里,也无人知晓。”
牡牯可汗一拳重锤而下,这一击是奔著要桃枝的命去的,
咚!
重拳破风锤下,扬起黄沙,
黄沙又渐渐落下,
那些周围许多人,特別是那些奴隶都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就该是血肉横飞。
但预料之中的血溅黄沙並没有发生一个精壮的男人,站在桃枝面前,双手挡住了这一记重拳。
牡牯可汗看著眼前接下自己全力一拳的男人,
这人实力不在自己之下,能接他这一拳而无伤的人,普天之下著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他快步退后数丈,手握上了腰间一柄比小鳶都要高大的马刀,
横肉之下的双眼睛紧盯这个突然出现的强者,
“阁下何人?可否报上名来?”
那精壮男人拍了拍衣服上的扬尘,
“牡牯可汗阁下,您可称呼吾辈,武安君。”
桃枝见舅舅出手了,立马后撤,躲了回去,
林一帆看桃枝,那腿都在打颤,估计刚刚也是强撑,早都被嚇软了。
武安君看向自己外甥女,
“桃枝,这段时间,长大不少啊,
吾辈本来还不信冰阎王能做什么好事,看来她將你送来北蛮也算个正確的决定,
国师府向来人杰辈出,不无道理。”
錚!錚!錚!
周围的黑角重骑听到这武安君的名號纷纷拔出了马刀,
牡牯可汗皱眉道“久闻凌阳神枪大名,这里的事情,是我和我逃婚的未婚妻上官金月之间的纠葛,还请阁下不要插手埋骨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