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有新的动静,
几个身穿卡图家白袍的侍卫走上了城墙,
紧隨其后的是卡图家的族长老卡图还有两个弯刀上有狼头金章的长老老卡图看扎哈的眼神里依旧是相当不满“扎哈,你怎么连个血虎境都杀不掉,还得我们出手?今天你犯了几个错了?
先告诉乌狼要復活杀狼者的事,又留手把乌狼放走,现在是不是还想把这个女剑客也放走?”
扎哈对著族长老卡图扶胸鞠躬,
“族长大人,当年白无双到卡图城时,有恩於我,也有恩於卡图家,这位女剑客是白无双的师妹,
扎哈觉得,如此下死手,並不道义。”
老卡图皱著眉,怒从中来,
“妇人之仁!你也是这样教乌狼的,才把乌狼教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不是你是降龙境长老,我真该把你赶出卡图家!当年也不该把乌狼交给你来抚养!”
扎哈点点头,
“是扎哈的过错。”
老卡图看向旁边的另外两个长老,
“去,快些把那女剑客了结了。”
扎哈把弯刀轻轻放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然后又把弯刀捡起,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卡图人再明白不过是不满和大不敬,
“今日,这女剑客,我扎哈会让她安全离开,恩怨分明才是卡图人的底色,
扎哈有恩必偿!”
另外两个长老看向族长,面露难色族长伸出手,旁边的护卫將一柄弯刀递给族长,
“扎哈!今天这个女人谁也留不住她的命!包括你!”
扎哈上前,正要挡在小鳶和族长之间,却被另外两个长老拦住,
“扎哈,对不住了,族长也是为了卡图家。”
扎哈质问,
“你们要留下那孩子,我能理解,是为了復活杀狼者,是为了卡图家没错,
但这个女剑客,为何要杀?我不能理解,我只觉得你们在把卡图家往一条不归路上引,
百无双保护过卡图城!这是我们欠她的!
还有百年前不只是杀狼者保护了卡图,更是冰阎王退了兵,
冰阎王为什么退兵?是因为卡图的猎狼部不杀无辜!恩怨分明!”
另外两个长老並没有认可这些话的意思,
“扎哈,別说那些陈年老调了,你若要跟族里对著干,你动手就是!我们两个老傢伙也不会怕你!”
扎哈见另外两个长老都不站在他身边他明白这回是护不住了,
但至少要尽力,只求死去之后见到当年那个手执无双』的英雄,他也能问心无愧,
他打算狼化,豁出去了。
灵魂之海里,
小火苗听著外面世界传进来的声音,抱胸得意了起来,
“对,还是大爷我的嫡系后代明白事理,卡图家其他人都是些什么玩意,
大爷我最討厌那种莫名其妙杀人的了,没经过大白灾的人,就是生得太滋润了,愚不可及,
倒也不是大爷仁善,按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要想当领袖,当王,就要给人愿意追隨的理由,
这个扎哈才適合当族长。”
林一帆看看小火苗,想不到这傢伙在某些方面还挺明白事的,怪不得师父说论跡不论心,
“果然卡图前辈是英雄,能学的东西很多,晚辈受教了。”
小火苗抱胸的小火手更得意了些,忍不住轻哼起来,
“哼,大爷我身上的东西够你学一辈子了,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大爷的气魄,才是大爷当英雄的关键!”
林一帆拱手作揖,
“是,卡图前辈確实很有一套,不然望燕城就不会改名叫卡图城了,
若是晚辈有一天有卡图前辈一半的成就,晚辈都死而无憾了。”
小火苗被夸得火光乱窜,
“你小子也还行,你是大乾靖王世子,靖王的封地可比卡图城大得多,將来成就未必在我之下,
而且你师父好像不止是在把你当一个王在培养。”
林一帆见隨便恭维的马屁很有效果,继续加大力度,
“就算晚辈继承了靖王封地,但也比不上前辈这般英雄卡图前辈的英雄气魄,真是叫晚辈不敢当,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
虽然当了一百年的英雄受人敬仰,但好多年没跟人说过话了,还被这么夸,
小火苗看看眼前这个孩子,
挺招人疼的,
五十年前到卡图城的那个叫白无双的女剑客,也这么惹人稀罕,这两人的性格还都有些像,
怎么好徒弟全给她白长芸捞著了,
卡图大爷的后代,却一个比一个窝囊。
小火苗越想越气,
“小子,时间差不多了,该轮到你上场了,
大爷我这次要清理门户,顺便给卡图家换个族长。”
白长芸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听著小弟子跟小火苗对话,
她也在偷偷得意,
这个卡图,有时候也算有眼力见,
那可是本座的弟子。
城墙上,
扎哈运转全身灵力,肌肉炸起,撑开了白色的长袍两只眼睛变得血红,手上的指甲也变得锐利,像是一匹站立的巨狼,
甚至能看见巨狼口中的犬齿锐如刀剑,
这是狼化,卡图家的绝学,现如今仅有扎哈和族长两人掌握,因为身体负担极大,需要一些天赋,
这是当年杀狼者肉身碎魔狼时领悟出的灵气运转方法要贏过魔狼又没有刀,那么就要像魔狼一样战斗。
但扎哈终究是以一敌二,还是被另外两个长老压制,
那弯刀如利爪一样在巨狼的身上撕咬,血肉横飞不过巨狼的伤口又会很快被过量的灵力覆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血肉。
另一边,卡图家的族长老卡图,手执弯刀站在了小鳶面前,
“真是,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让我这老头子开杀戒。”
卓凡抱著怀里的林一帆,手都在抖,
世子————快点醒吧————快点醒——
这么祈祷著,
卓凡注意到了林一帆身上有些奇怪的变化,
他皱著眉,似在做一个很痛苦的梦,
他甚至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但仍未见他有醒来的跡象,
许多雨水从卓凡脸上查拉著的红色髮丝间顺著滑落而下,落在世子脸上,
她正要伸手去护住,看到了世子嘴里的牙齿和手上的指甲都变得尖锐就像刚刚扎哈狼化时候的状態一样。
卡图家的族长老卡图举起弯刀,对著小鳶一刀而下,
小鳶迅速用无双格挡,
但这一刀实在太重太重,小鳶只觉吃力,眼见就要撑不住的时候,
錚!
一柄剑轻鬆破开了老卡图的这一刀,
那柄剑上有淡淡的暗色龙鳞纹路,
凡铁所锻,剑名天罚”。
老卡图反覆確认,怎么握剑者只是个孩子,
这一次,站位反转,轮到小鳶觉得师弟可靠。
师弟声音里隱约已经能听到一些爽朗的少年声线“谁敢伤我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