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赵勛自己,一件事,仅仅想到了一件事他就能確定个七七八八了。
老爹说自己的娘亲,死了,具体怎么死的,不远多谈,即便谈了,每次死法都不一样,更像是调侃。
除此之外,老爹有赵勛娘亲的画像,画像中的女人,哪是寻常女子,光是看穿著就知出身不凡。
之前见画像的时候,赵勛没太在意,毕竟“初来乍到”,刚穿越没多久。
现在出道这么长时间了,哪能不知画像上的女子穿的是“贵族服侍”,也就是勛贵才有资格穿的服装。
所有的一切,都想通了。
赵大成,一个流民出身的商贾,凭什么能够打通南地各个关节,將战马供应到各处兵备府和折衝府中?
当年所谓的南边军作乱一事,死了太多太多的高级將领了,剩下的那些副將、校尉,全都被名义上是平调实则就是贬官调回关內了,大部分都被打入了冷宫,就比如孙尧这种战功赫赫的將军。
而这些人,多在各处兵备府和折衝府任职。
而这些兵备府和折衝府,都和赵家马场、草场有著军马供需的关係。
所有的一切,都想通了,现在,赵勛只差一个他尚且不知的证据,或是人证,或许是某些传闻,或许是某个当年的当事人。
只要找到了这个证据,他就可以百分之一万確定老爹的真正身份,自己的真正身份。
赵勛胯下马匹速度越来越快,略带寒凉的风吹打在面庞上,令他大脑无比的空明、清醒。
他並没有因为想通了一切而感到心怒放。
即便证实了这件事,他也不会告知白锦楼、马岩、刁文俊等人。
他觉得当商贾的老爹赵大成,有些没溜,没太多脑子,因此好多事都不愿意父子相商,也怕老爹担忧。
可如果这个当商贾的老爹,是当年將关外异族打得抱头鼠窜,是当年在前朝当过状元做过副帅家喻户晓的前朝战神的话,那就另当別论了。
赵勛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比“这样的老爹”更聪明,看的更长远。
隱姓埋名,老爹必然有他的顾虑和谋划。
一路疾驰,不知不觉间,太阳落山了,一座老旧的城池出现在视线尽头。
赵勛的思绪终於彻底回到了现实,缓缓放慢了马速。
“二少爷,到成县了。”
“成县。”
赵勛令胯下马儿速度越来越慢,想到了之前陈玉娇曾对自己所说过的一些话。
成县附近的山头,盘踞著一伙名为黑风寨寨眾的山匪,这伙人山匪极为张狂,胆大包天无所顾忌,折衝府官兵屡次进山剿匪都是一无所获,连跟毛都找不到。
用陈玉娇的话来说,这群山匪绝对在“官府”有眼线。
听闻只要钱给够了,这群人连官家都敢截杀,多年来,也的確有一些达官贵人送去钱財让他们截杀仇敌。
“先入城吧,明日一大早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