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昆哥別闹。”
叶昆白了他一眼之后看向玉漱。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说罢,他捡起地上一根胳膊粗的柴火棒递了过去。
郑费眼看著事情不对劲儿,赶忙转身就跑。
玉漱接过柴火棒,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
“死胖子,你给我站住!居然跟外人一起来骗昆哥,害得老娘为你担惊受怕。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啊啊啊……我再也不敢了,誒呀,別打我屁股……”
叶昆打了个响指,“別看了,都跟我回去。”
回到营內,叶昆的营帐继续“上货”。
营帐外的守卫又增加了一些。
赵飞雪、乌朵、薇儿三人也都寸步不离,提防桑布去而復返,对叶昆不利。
与此同时,马车內,赤松声泪俱下地懺悔著。
“姐,我对不起你。那两朵冰莲是你带在身上克制体內毒素蔓延的。我现在就回去求叶昆,只要我把事情说清楚,他一定不会那么不通人情的。”
桑布將黑色的头巾和面巾摘掉,里面露出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和如瀑布般垂落腰间的满头银髮。
她眉骨微隆似雪峰初现,琥珀色的瞳孔深处泛著翡翠般的冷光,眼尾斜飞入鬢。
鼻樑高挺如崑崙玉柱,山根处隱约透出淡青血管,在近乎透明的冷白肌理下若隱若现。
双唇不点而朱,却非寻常胭脂色,而是雪岭红莲般透著妖异的絳紫。
三千银丝间缠绕著鎏金转经筒状银饰,十二枚天珠悬在额前。
左眼下方三颗芝麻大小的硃砂痣连成星宿,在光线下泛著血色幽芒,给她平添几分诱惑之美。
当那双异瞳扫过赤松时,睫毛轻颤间竟有冰蓝色萤光粉末簌簌飘落。
最诡异的是她脖颈处蔓延的墨色纹路,那是毒功反噬留下的“阎罗刺”,竟如同活物般在锁骨处游走,青黑色脉络与冷玉般的肌肤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赤松嚇得赶忙向后挪动肥胖的身躯。
桑布自小得了一种怪病,皮肤溃烂,寻访天下名医也无人能治。
当时密宗的天毒长老说桑布是体內有热毒,导致皮肤溃烂。
於是便献计,死马当活马医,用毒液浸泡,以毒攻毒。
经过天毒长老的治疗,桑布的怪病不但痊癒,而且皮肤还变得如婴儿般娇嫩。
但那她体內累积的毒素却一直在走向心臟和大脑。
目前,她的脖颈和胸口都有毒素反噬的“阎罗刺”,如果毒素进入大脑或心臟,她便会毒发身亡。
这个消息是被严格保密的,即便是密宗之中,也只是寥寥几人知晓。
她也很少摘掉面巾。
赤松也是一年多没看到姐姐的真面目了。
“姐,你……你又好看了。”
桑布嘴角掛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抬手在赤松脑袋上面轻轻拍了两下。
赤松嚇得魂不附体。
“姐,你这是要杀我灭口吗?”
桑布嘴角轻轻扯动,满是幽怨地白了赤松一眼,银铃般的声音脱口而出。
“你是將来吐蕃的继承人,怎么可以屈尊求人?就算我体內毒发也断然不会让你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赤松擦了擦眼泪,眼神坚定地说道:“姐,咱们现在就回吐蕃,一定要赶在毒发之前拿到冰莲给你镇住毒素。”
桑布苦笑著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我现在的体內的毒已经在心门外,只差一步便毒发身亡,没有冰莲,最多不会超过两三日。”
赤松拼命摇头,“我现在就飞鸽传书给父王,让他派人骑快马送冰莲,咱们即可出发,这样应该差不多的。”
桑布眸光微闪,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无从出口。
她苦笑著嘆息道:“算了。其实我也很累了。每日饱受煎熬,若不是怕父王和母后伤心,我早就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了。其实即便有冰莲,我也活不过三年。不如趁著这次,一了百了吧。”
她出手带著鹿皮手套的手,轻轻在桑布头顶搓了搓。
“弟弟,我的死跟你没有关係,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千万不要自责。我只不过是想要早日解脱而已。那种每日体內毒发的感觉,我真的受够了。”
赤松还想说什么,可桑布却笑著摇了摇头,“算了,让姐姐舒舒服服享受最后的两三日最美好的时光。你千万不要再劝我,否则我可是要翻脸了。”
赤松耷拉著脑袋,如同斗败的公鸡,默默地点了下头,但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不能看著姐姐死掉。
夜幕已至,卡亚城內灯火初上。
官舍內,李宸正在跟閔渊下棋。
焦金莲一副贤妻模样,伺候在旁边,不时地给二人沏茶倒水。
李宸不时地看向焦金莲。
通过这两日的交流,他认为焦金莲很有贤內助的潜质,以后稍稍培养一下,可堪大用。
正在这时,史希范快步走进房间。
“启稟殿下,抓住一名潜入馆舍的细作。”
李宸一惊,“细作?知道是什么人吗?”
“已经查明,是皇城司金牌御捕,石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