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气结的是,这廝竟还身怀绝顶武艺!
这般开掛的人生配置,直教在场眾人相形见絀,真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扔,货比货得焚。
顾山爷拄著檀木拐杖起身,冬日阳光在他银白鬢角跳跃:“散了吧,各自忙去吧。”
待人群如退潮般散去,刘源钻进黑色轿车,却在驶过第三个街口时突然转向。
后视镜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頜线——此刻本该巡视赌场的他,正朝著与水岸商业街相反的方向疾驰。
柏玉街“在水一方”专柜前,刘源將羊绒围巾往上扯了扯。
玻璃门开合的清脆铃音里,店员熟稔地招呼:“刘先生又来给你妹妹选面霜?”
“我妈……我妈也要试试。”他耳尖泛红,目光飘向收银台方向。
那里端坐著正在核对帐目的钱洛瑶,晨光为她栗色捲髮镀上金边,计算器按键声竟似某种韵律。
“老板娘最近愁容满面呢。”
新来的导购小声嘀咕,望著钱洛瑶微蹙的眉头不解道:“咱们季度业绩明明超额完成……”
此时刘源已抱著礼盒挪到展柜侧面,借著观赏新品香水瓶的姿势,悄悄將视线投向那个令他魂牵梦縈的身影。
门店自开张以来客似云集,钱洛瑶却突然攥著帐本瘫坐在收银台前。
几个店员面面相覷,谁也没敢去碰碎在地上的咖啡杯。
“你们根本不懂!”
她突然扯散盘发,乌黑捲髮垂落肩头:“日流水破八万又怎样?林香玉那妖女把省级总代都签了!钱瑞雪上月新开十二个专柜!”
钢笔尖重重戳进实木台面,墨渍在季度报表上晕开血痕似的污跡。
店员们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女强人不是嫌赚得少,是恨不能把竞爭对手的蛋糕全抢过来。
货架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谁都不敢接话茬。毕竟对赌协议白纸黑字写著,业绩不达標连现有分成都要吐出来。
“备车!”钱洛瑶抓起鱷鱼皮手包衝出门,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鼓点。
转角处的刘源刚要抬手招呼,只见香奈儿套装带起的旋风掠过鼻尖,徒留五月玫瑰香水在空气里打旋。
眼镜青年保持著僵硬的挥手姿势,直到导购姑娘憋著笑递来礼盒:“先生您的焕顏套装。”
他耳尖瞬间充血,扫码付款时险些把手机摔在柜檯上。
此刻三十公里外的湿地保护区,顾渊正戴著全息设备蹲在芦苇丛里。
虚擬界面上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水面轰然炸开五米高的数据流,黄金巨蟒建模张开能吞下越野车的血盆大口。
“靠!新手村地图藏满级怪?”
他骂骂咧咧甩出针灸包,银针化作流光扎向七寸位置,却在鳞甲上撞出金属火。
正要启动紧急脱离程序,来电显示突然挤爆了整个视觉界面。
顾渊盯著手机屏幕眉头紧锁,来电人显示“钱洛瑶”三个字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实验室里穿制服戴护目镜的技术团队正在调试设备,他抬手做了个暂停手势:“今天数据採集先到这里。”
走廊拐角的玻璃幕墙映出他纠结的身影。
电话刚接通,钱洛瑶清亮的嗓音就穿透听筒:“我在你公司正门口!带你去吃新开的日料呀!”
“现在是上班时间,无故离岗要扣绩效的。”
顾渊后背抵著防火门,眼前闪过前些天妻子钱瑞雪发现他和张倩梅吃饭时的慍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有事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