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力触及那些裂纹时,竟感受到某种古老生命力的脉动,这让他想起古籍记载的“蜕凡入圣”之说。
或许元婴破境之际,武魂真身正悄然重塑?
青竹市东区某处宅院內,厉文展揉著酸胀的太阳穴推开房门。
檐下等候的眾人齐刷刷转头,几十双眼睛迸发的期待光芒刺得他头皮发麻。
大牛憋著笑凑上前,被汗水浸透的布衫裹著壮硕身躯:“老大,苏老大还没信儿,咱们可是按原计划进行?”
厉文展望著院中晨雾未散的青石板,恍惚间似看到半月前三人立誓时的场景。
当时苏明將特製传讯玉符塞进他手中,说好十日为期,如今那玉符却沉寂如死。
他摩挲著腰间温凉的符石,突然察觉到某种微不可查的震颤——就像深潭底下的暗流开始涌动。
空气里瀰漫著剑拔弩张的气息。
冯秋意攥紧手中的文件刚要开口,却被厉文展抬手制止。
这位手臂盘踞青龙刺青的汉子指著墙上电子钟:“距离峰会开幕只剩四十分钟,苏先生失联的第七天。冯家的鸿门宴,你我当真能避而不赴?”
“你莫非是想趁我姐夫不在……”
刘昊俊突然撞开椅子站起来,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他脖颈青筋暴起:“带著这一帮兄弟去送死!这些人的血汗,在你眼里算得了什么?”
整个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大牛猛地拍案而起,古铜色脸庞涨得通红:
“刘少爷你放屁!去年西区那帮杂碎围剿码头,是厉老大带著我们杀出血路。二十七个弟兄的命,是他用后背挡著砍刀抢回来的!”
厉文展抬手按住情绪激动的大牛,指节敲在檀木桌面发出沉闷声响。
他扫视著墙面上东区势力分布图,声音像淬火的钢:“苏先生失踪前夜亲口说过,张家就是东区的盾牌。今日若任人拆了这面盾……”
纹著睚眥的眼角微微抽动:“明天西区的獠牙就会咬穿我们的咽喉。”
冯秋意突然將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褐色液体溅在財务报表上。
她迎上厉文展凌厉的目光:“但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如果我们的人尽出之时,大本营被人端了怎么办?”
电子钟的报时声突兀响起。
厉文展抓起椅背上的黑西装,袖口银扣碰撞出清脆声响:“冯小姐可还记得三年前的江岸事件』?”
他走向门廊的脚步顿了顿:“当时我们就是顾虑重重,按兵不动,结果让西区吞了六个码头。”
推开门的瞬间,寒风卷著雪片扑进来:“这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第二次。”
刘昊俊还想说什么,却被冯秋意拽住衣角。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数十个红点正在城市地图上向著会展中心移动。
她望著窗外漫天风雪,突然发现厉文展的车队早已在暴雪中消失无踪,只在雪地上留下几道迅速被覆盖的车辙。
厉文展斜倚在皮质座椅上,指节无意识地叩著檀木桌面:“东区就算天塌了,横竖也砸不到我这个閒人头上。”
腕錶指针映著吊灯折射出冷光,他借著抬手看表的动作避开对面两人的视线,喉咙却有些发紧。
空气凝滯了五秒钟。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张家老宅和训练场地下埋著的秘密实验室,哪处都容不得半点闪失。
只是这话,永远不能摊开在冯秋意他们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