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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生辰的前两日,池家一家人就出发前往別庄避暑。
沈棠寧听著马车里传来池父池母的谈笑声,心情颇为感慨。
她在燕京土生土长,很少有能离开的机会,上一次离京还是前世被沈熹微和池景玉逐到庄子上,心境与此时截然不同。
这样的热闹,即便在自家她也很少感受过。
“在想什么?”旁边传来池宴閒閒的声调,“看起来怎么不大高兴?”
他留意了她很久,发觉她兴致不高不免有些奇怪,怎么出来玩还不高兴?
沈棠寧弯了弯眉眼:“別庄好玩吗?”
池宴思忖片刻:“有山有水,还有很多啊草的,你应该会喜欢吧?”
他眸光轻闪,抬了抬下巴模样有几分意气风发,“不喜欢也不要紧,我们出去玩,池二公子带你出去捉鱼摸虾,你肯定没试过吧?”
手背抵著下巴尖,沈棠寧配合地瞪大了眼,语气惊嘆:“二公子还有这本事呢?”
他耳根不自觉漫上红晕,语气矜持:“那有什么?瞧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会的还多著呢!”
她忍不住微哂,打趣道:“那我可等著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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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別庄已是下午,眾人稍作休整了下。
沈棠寧四处逛了逛,还挺喜欢这宅子的布局,很是清幽雅静,因为植被茂密,確实增添了几分凉意,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躲清閒!”
池宴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她有些惊奇,“你还真要去河里捞鱼啊?”
只见他一手拿著鱼网,一手提著木桶,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他眉头高高一挑:“不然呢?你以为我说著玩的?”眉眼稍显得色,池宴压低了声音,“这附近有一条小溪,我几年前来过一次,里面小鱼小虾可多了!走走走,说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沈棠寧跟在他身后,语气迟疑:“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池宴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情警惕地环顾四周:“要是让我娘知道我带你下河摸鱼,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沈棠寧:“……”
她也没打算下去。
来到池宴说的那条小溪,还没走近,就听到了流水潺潺声。
路边不知名的野盛放,溪流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沈棠寧举著紈扇遮在头顶,嘴角忍不住翘起:
“这里可真漂亮。”
只听“扑通”一声,她惊讶地望去,池宴已经褪去衣裳一猛子扎进溪流里,用力朝她挥手:“下来玩啊,这水可凉快了!”
他头髮高高挽起,眉目透著肆意张扬的风采,精壮的上半身裸露在外,肩颈线条流畅,沈棠寧晃了晃神,脸颊倏然红透:“你把衣服穿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然就这样脱了上衣!
简直……简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