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知府中出了事,池宴没敢掉以轻心,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怎么了?八两三言两语也没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大步踏进门来,眉心不自觉皱著,眼神紧锁在沈棠寧身上。
她这会儿已经恢復了冷静,只是眸光藏著几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將匣子推过去:“你自己看看吧。”
见她这副表情,池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著打开匣子,呼吸猛地一滯。
这样血淋淋的东西突然摆在眼前,任谁都会被嚇一跳!
池宴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死死盯著那几根手指,语气透著不敢置信:“这是?”
沈棠寧抿了抿唇:“送这东西来的人什么也没说,只说是交给你的,但是我猜,这十有八九是冯知文的……”
虽然她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证据都指向这个可能。
如果只是恐嚇威胁,对方应该还有別的条件趁机一併提出,可什么话都没有,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和报復,恶意满满!
预感成了真,池宴一颗心骤然跌入谷底!
他死死盯著那几根手指,拳头一点点攥紧,猛地一拳捶在桌上,几乎是咬著牙道:“猖狂!”
的確,对方的行为不可谓不猖狂,明知池宴正在满燕京搜寻冯知文的下落,还光明正大地送上这么一份“大礼”激怒他。
这已经不单单是阴谋,更让沈棠寧嗅到了几分情绪化的东西,譬如泄恨。
不知为何,她心中隱隱有个念头——
这人一定恨极了池宴。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为了冯家而来,那么这样的举动完全没有必要,非但容易暴露自己,也会让池宴更加下定决心早日抓到幕后黑手。
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池宴,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沈棠寧的话让池宴一怔,然而才经歷了这样的刺激,他脑海中没有半点思绪,满脑子只想儘快將背后的人绳之以法!
“我想不到。”他嗓音沉得发紧,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如果这手指真是知文的,他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我又该怎么向舅舅交代?”
她手搭上他的肩,见他脖颈上青筋攒动,心中也不好受,语气缓慢而坚定:“我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一味的沉溺在负面情绪之中,对眼下的困境並没有任何帮助,我们必须儘快找到你表弟的下落,避免他遭受更多折磨。”
她虽然对冯知文並没有什么好感,但对方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是她愿意瞧见的。
池宴重新振作起来,眼里隱隱透著红:“你说的对。”
元昭很快无功而返,他语气有些沉重:“我確实追上了那人,並且和对方交了手,他被我重创之后逃入了赌坊,人跟丟了。”
赌坊鱼龙混杂,別有洞天,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沈棠寧知道他也已经尽力,並没有苛责:“不怪你。”
元昭想起什么:“对了,我追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正往西市逃窜,这是不是证明,我们查找的方向是对的?”
“有可能。”她眸中似雾沉沉,“对方突然来这么一出,说明他们的计划进展並不顺利,所以开始急了。”
池宴漆黑的眸划过一抹暗沉,眼神发狠:“我一定会亲手將那人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