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她相当清楚自己的优势,且非常谨慎,確定自己不是元昭的对手,她就迅速撤退,丝毫不恋战。
元昭还要追,被池宴给拦住:“穷寇莫追。”
两人离开的时候,瞥见又有两个黑衣人正往柳疑復家赶去。
对方也察觉到他们,顿时调转方向跟了过来。
耗费了些力气才將人甩开,池宴回到家中时,已是精疲力竭,他端起冷掉的茶水囫圇灌了两口。
沈棠寧还未入睡,听见动静就立即起了身。
烛光重新燃起,她看向一脸疲倦的池宴:“可还顺利?”
后者唇角驀地一松,在椅子上坐下,语意调侃:“不顺利的话,我这会儿应该在蹲大牢。”
这样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他也是第一回做。
“別贫。”沈棠寧睨他一眼,有些好奇,“你发现了什么?”
池宴这才从怀中掏出那油纸包裹的东西。
油纸防潮防湿,泡在井水里,短时间內也难以浸透。
“別说,柳大人还挺能藏,这地方他要不说谁找得到?”
沈棠寧目不转睛瞧著池宴將油纸拆开,里面是枚铁质面具,青面獠牙好似恶鬼。
她眸光微顿,因为之前见过这面具,倒不是怎么好奇。
除了面具,还有一份书信。
书信摊开,瞥见上面的內容,池宴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上面写著什么?”沈棠寧心念一动,池宴没有答话,沉默著將信纸交给她。
她接过来一看,眉心蹙了蹙:“鬼面使?”
原来信中记载著,柳疑復自从娉婷案中就察觉到一个特殊组织的存在,叫鬼面使,他暗中调查,也算有了些眉目。
这一组织以面戴鬼面具著称,神出鬼没,潜入燕京的目的尚且不明,但绝对来者不善。
娉婷就是其中的骨干成员,她死后,仍有不少鬼面使在燕京活跃,他们就像一双双眼睛,默默窥伺著燕京的一举一动,亟待时机搅弄风云!
沈棠寧脸色沉重,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可想而知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所以即便有了眉目,柳疑復也不敢贸然行动,没想到他还没递上这份摺子,自己就已经被人盯上。
池宴沉声分析:“今晚我潜入柳大人家中,发现了两拨人马,其中一拨只身前往,脸上就戴著这鬼面具。”
“至於另一拨人,才是衝著造假案来的……”他思索片刻,沉吟著继续,“我觉得他们不像是一伙的。”
一拨人完全没有必要分两拨来,更何况有面具的区分。
沈棠寧眼眸黑亮如珠轻轻闪动:“所以不只是造假案,早在娉婷案中,柳大人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令她有些不解的是,她一直推断青玉坊背后的人是四皇子,造假案也与他有关。
那么理所当然,娉婷案也有他的参与。
如今看来,似乎不像这么回事?
纵观这几个案子,魁之死、科举舞弊、古玩造假,似乎都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推动,目的是引起朝中局势动盪。
那么背后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