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目光紧紧盯著匣子,没有出声。
在柳疑復把匣子推过来的一瞬间,黑衣人动作刚有所鬆动,沈棠寧屈起手肘一把撞开他,迅速跑开:“元昭!”
身后的窗户跳进来一个人,正是元昭。
他一脚踹在黑衣人后背,对方踉蹌几步惊骇抬眼,听沈棠寧冷冷道:“杀了他!”
对方看过她的脸,难保不会泄露她今日来过这里的秘密。
黑衣人来不及震惊,元昭已经出手,招招致命!
沈棠寧第一时间衝上前將地上的匣子抱在怀里,柳疑復也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臂,眉眼裹挟著罕见的沉沉怒意:“你方才不要命了?”
两人迅速躲到安全地带,沈棠寧急促喘息两声,將匣子还给他:“大人这次可要保管好。”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黑匣子,哑口无言。
一个来歷不明的东西,哪里就值得她豁出性命?
他抬眼看向沈棠寧,她正一脸凝重看向打斗现场,联想到她那句乾脆利落的“杀了他”,他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他是谁?”
“大人放心,那是我的护卫。”沈棠寧应了一句,扭过头对上柳疑復复杂的目光,反应过来什么,“大人觉得他不该杀?”
柳疑復避开她的目光,凝了凝眉:“律法会惩处他。”
沈棠寧兀地笑了一声:“大人真天真。”
她说这话纯粹是感慨,不带一丝嘲讽。
除了池宴外,柳疑復的確是她见过罕见天真的人。
他能在官场上走这么远,的確是奇蹟。
那边元昭已经占据上风,黑衣人见势不妙想逃,被他抓了回来,正要一剑穿心,她驀地抬手捂住柳疑復的眼睛。
“大人想留他一命,他却想要大人的命。”
柳疑復身形一僵,眼皮上温热的触感像曇一现,他不可避免丧失全部感官,只剩那一抹温热。
不过感觉一触即逝,沈棠寧已经收回了手。
柳疑復视野恢復清晰,就见黑衣人口吐鲜血,已经毙命。
他不由一恼,下意识瞪了眼沈棠寧。
她是故意让他分心?
“大人若想罚我回头再说。”迎著他的目光,沈棠寧坦然地勾了勾唇,眉头忽而一皱,“此地不宜久留。”
这么大的动静,外头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惊恐的尖叫声从各处同一时间响起——
“走水了!”
沈棠寧面色微变,这是杀人灭口不够,还要来个毁尸灭跡?
“走!”
“怎么这么大的火?快跑!”
妈妈著急忙慌衝出来,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