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二夫人主动迴避,沈辞也有些訕訕:“池二夫人也在啊?”
沈棠寧斜了他一眼,將人拽到一边,皱眉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沈辞撇了撇嘴,神情愤慨:“池宴那小子怎么回事?我一早得知了消息,差点儿气炸了!”
她抿了抿唇:“此事他也是著了道,被人算计了。”
“我也不信他会杀人,虽然那小子瞧著浓眉大眼实则心眼忒多,但这种事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沈辞嘀咕两句,拧著眉將手里的鞭子折了又折,“他若真敢做出对不起阿姐的事,我打断他的腿!”
沈棠寧瞥见他手里的鞭子,额角轻轻一跳,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没好气道:“行事这般衝动,你还是当心父亲先打断你的腿吧!”
沈辞略有些心虚地眨眨眼:“我也没真想抽他,这不是想来问问情况吗?阿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沈棠寧眉目敛了敛:“此事疑点颇多,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她心中倒有个人选,只是单单为了对付池宴,会不会太过大费周章了?
她睇了眼自家缺心眼儿弟弟,不得不认真叮嘱:“如今是特殊时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著,须得谨言慎行,不可任性妄为,记住没有?”
沈辞倒也不是真傻,恣意扬了扬眉:“成,我都听阿姐的!若是有什么需要,阿姐儘管吱个声!”
——
昏暗的牢房里。
池宴被绑在刑架上,低垂著头。
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缓缓抬起头看过去。
刘大人身后跟著名青年,两人走近前来,似是偏头討论著什么,青年听得认真,眉宇微凝,不时点点头。
来到牢房门口,两人停下脚步,刘大人指挥著狱卒將门打开,池宴偏头和青年对上视线,终於看清他的模样。
他穿著深緋色圆领官袍,腰间绑著蹀躞带,並配有银鱼袋,头戴软脚幞头,五官端正,眉眼清冷疏离。
刘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柳大人这边请。”
柳疑復略一点头,隨著他进了牢房。
他和池宴对视的瞬间,有些意外。
因他事先大致了解过外界对池宴的评价看法,再加上对方捲入了人命官司,他本以为这会是个离经叛道,滑不溜手的紈絝子弟,和他从前接触的那些一样。
但池宴给他的第一印象意外的乾净,这种乾净並非指的他的外表,而是池宴的眼神。
他眼神清澈,眉眼间有被掩盖的意气风发,这样的人和穷凶极恶的罪犯完全联繫不上。
当然,他断案自然不会根据直觉。
“池二公子,本官乃大理寺少卿柳疑復,接下来会负责参与调查你的案子,希望池二公子能够配合。”
池宴眸光微动扯起唇角:“柳大人好,该交代的我都一字不漏交代了,不知道柳大人还想了解什么?”
柳疑復开门见山:“我看了池二公子的证词,你怀疑自己当日被下了药,可我方才从案发现场回来,当日你的酒水饭菜中,均未发现任何药物残留成分。”
池宴眸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