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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呢?”
即將开席,却没有瞧见池宴人影,沈棠寧不由皱眉。
见人都看向自己,沈辞立即举起双手以证清白:“不关我的事啊!他自己说要去如厕,我总不可能跟著他吧?”
他不满地撅著嘴,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丟了不成?
“不会是迷路了吧?”沈夫人一面说著,抬手示意下人去寻。
迟迟未见人归来,她难免担心。
沈熹微眸光一闪,惊讶地出声:“姐夫该不会是……拋下长姐自己先回了吧?”
“……”
气氛霎时一静。
池景玉蹙眉,以池宴那不著调的性子,也不是没可能。
沈棠寧未置一词,朝秦嬤嬤递了个眼神,冷静道:“去找找。”
就在这时,慵懒的嗓音响起:“我要是再来晚点,还不知道要被二妹编排成什么样!”
沈熹微脸色一僵。
沈棠寧不著痕跡鬆了口气,將眼神递向来人:“娘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对上她温柔沉静的目光,池宴有一瞬间不自在。
他起初是想过中途开溜,可走到一半忍不住迟疑。
如果他就这么任性地走了,沈棠寧必定会顏面尽失,在娘家抬不起头来。
她在沈家的处境並不好过,除了娘和弟弟护著,也没其他倚仗,他还要来火上浇油,著实有些欺负人。
池宴摸了摸鼻子,顺著递过来的台阶下了:“贵府是有些大,看的人眼睛都了,我绕了好半天呢。”
沈夫人佯装恼怒:“下人怎的这般没眼色?回头我得说道说道。”
这场小插曲就这么揭了过去。
沈棠寧也没留意到池宴的不对,她期间瞥了几眼沉默寡言的方姨娘,再看父亲也沉著脸,心知这两人是闹了矛盾。
今日方姨娘令父亲丟了脸面,他心中必定不快,但这份不快不会是衝著方氏买通她的丫鬟栽赃陷害她,而是恼怒方氏没有处理乾净,叫人捏了把柄。
沈棠寧垂下眼,掩去眼底情绪。
一次矛盾是无法让这二人彻底决裂的,毕竟是青梅竹马,用情至深。
她嘲讽地掀唇,不过没关係,她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按照习俗,回门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天还没黑他们便回了池家。
池二夫妇等的坐立难安,一见了人便迫不及待问道:“没把你赶出来吧?”
池宴:“……”
他实在头大,敷衍了两句就开溜。
沈棠寧仔细解释了一番,池母这才鬆了口气。
隱晦提及了在沈家的遭遇,池母愣了一下,也没多问:“你们是夫妻,他是你夫君,护著你是应该的,不就是一巴掌,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夫妻。
沈棠寧仔细琢磨了这话,决定投桃报李。
她没忘记答应了池宴要陪他再捉一只蛐蛐,可当她找到池宴,对方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就是一只蛐蛐,多大点事,你不说我都忘了,不用麻烦啦!”
沈棠寧没料到他会是这么一副態度,毕竟当时捧著翠翠的尸体哭的时候,他看起来是真的伤心。
她只是隱约察觉到,从沈家回来后,池宴对她好似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