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舅子刚才凶的跟点了炮仗一样,他姐让他回去闭门思过,他怎么还乐得跟傻子似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沈棠寧的目光掠了过来,她唇刚动了动,池宴一个激灵:“我也回去闭门思过!”
沈棠寧一怔,哭笑不得。
分別之际,沈辞紧紧盯著沈棠寧:“阿姐,你要是过得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他说著,一边意有所指瞪了眼池宴。
池宴:……嘿这臭小子!
沈棠寧眸光微动,缓缓笑了:“好。”
上马车的时候,池宴一阵齜牙咧嘴。
见沈棠寧正瞧著他,他也不嫌丟人,一屁股坐下,终於逮著机会告状:“你这弟弟,下手忒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將我揍一顿!你瞧瞧,这得吃多少肉才能养回来!”
他还撩起袖子给她看,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
沈棠寧微微错开眼,轻咳一声:“阿辞他衝动易怒,听风就是雨,难免有失分寸,我替他向夫君赔礼道歉。”
不管怎么说,是她要嫁的池宴,他自始至终什么都不知情,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害得他受累,她心中有愧。
池宴后知后觉什么,盯著她瓷白的面颊,脸上莫名有些燥,一把將衣袖扯下,红著脸地坐了回去。
跟季无涯唐旭相处久了,差点忘了,他面前坐著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女。
他方才的举动看似不拘小节,在她看来可能是轻浮孟浪。
事实上,他还真误会了沈棠寧,她不过是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气氛陷入短暂的尷尬。
还是沈棠寧开口打破沉默:“不过今日夫君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池宴:“嗯?”
她目光幽幽:“新婚第一日,你就拋下我跑去玩乐,昨夜答应我的,你可是都忘了?”
池宴难免心虚,又十分谨慎:“我好像……没答应你吧?”
沈棠寧眼睫颤了颤,他眼皮一跳,手忙脚乱:“你別哭啊!”
她收放自如,目光盈盈望著他,含著期盼:“那夫君答应了?”
池宴张了张嘴,鬼迷心窍:“答应了吧。”
下了马车,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回了西院,迎接他的就是他娘的鸡毛掸子。
“你个臭小子,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敢的!”
池二夫人气的面红耳赤,甫一听到池宴和沈小公子打了起来,她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天杀的,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媳妇,不会被这孽子给气跑吧?!
等待的时间里,她坐立不安,一见到池宴,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甭管怎样,態度先拿出来!
绝不能给儿媳开口说回娘家的机会!
沈棠寧惊了惊,忙拦在池宴跟前:“娘这是做什么?这事本也不是夫君的错!”
池宴倒也不害臊,心安理得地躲在媳妇身后:“就是就是!又不是我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