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国公和国公夫人惊的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这谢桑寧是疯了吗?!
裴松寒瞳孔一缩,有些僵硬的看著桑寧冷漠的脸色,那双往日里沉静柔顺的眸子,此刻锐气尽显。
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你竟敢打我?!”
齐若兰摔在地上,捂著脸几乎不敢相信。
她暗地里和谢桑寧较劲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都是名门贵女,便是绵里藏针也不可能闹到檯面上来,实在没有体面!
更何况,今日她谢桑寧的夫君,小贺將军也在!
如此猖狂,她怎么敢的!?
桑寧神色冷淡:“我和我夫君,是陛下赐婚,你这般含沙射影的出言讽刺,是对陛下不敬,如此放肆,齐家难不成是有了反心?”
这话一出,全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顶帽子真要扣下来,齐家九族都不够灭的。
齐若兰更是慌的急忙否认:“怎么可能?谢桑寧你不要胡说八道!”
桑寧牵唇:“是啊,我想也应该只是误会,所以我才提醒你,祸从口出。”
“你!”齐若兰被堵的脸通红,却不敢再说一句。
谢清月气的眼睛都红了,捂著脸楚楚可怜:“姐姐你今日生气,为何要牵连我?母亲从小教育我们端庄贤淑,今日当著小贺將军的面,你这般撒泼,岂不是丟了我们谢家女的脸面?”
桑寧冷眼扫过去:“你也知道丟人现眼?身为谢氏女,不顾谢家脸面,帮著外人给谢家抹黑,长姐如母,我今日便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轻重!”
谢清月脸色发僵。
谢桑寧这个贱人,做什么都总有道理!
她討不到好,只能红著眼睛看向贺斯屿,抽噎著:“姐姐已经嫁为人妇,该贤良淑德,却如此蛮横,就不怕让小贺將军寒了心?”
娶妻娶贤,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妻子外面打打杀杀的?
没有半分体统!
水榭內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去看贺斯屿的脸色,唯有桑寧没回头。
贺斯屿一脚踩在屏风上,走上前来,站在了桑寧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睥睨著摔在地上的两人。
他冷冷的掀唇:“我夫人这么温婉贤淑的人,能逼得她动手打人,你还有脸说?”
谢清月瞪大了眼睛。
他在说什么鬼话?!
贺斯屿眼神忽然泛寒:“谁再敢在背后嚼舌根子,对我夫人造谣生事,可就不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事了。”
满屋子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惊变。
这什么混世魔王?!
寧国公都嚇傻了,好半天才回神,急忙上前打著哈哈解围:“一点误会,误会,何必闹成这样?”
裴夫人也忙招呼丫鬟婆子將谢清月和齐若兰扶起来。
裴夫人看一眼贺斯屿的脸色,对桑寧態度也十分客气:“也怪我,不知道桑寧来了,没招待周到,让你撞上这样的事,闹出这些误会来。”
贺斯屿语气漠然:“今日幸好是撞上了,我夫人还能当眾解释,若是装不上,裴夫人就打算装聋作哑,任由我夫人名声被这些长舌妇败坏?”
裴夫人脸色变了变,眼神心虚的闪烁一下:“我也是没听到,我要是听到了,肯定会帮桑寧澄清的。”
她和贵夫人们在一桌,和齐若兰她们这帮贵女不在一个席面上,但她们说的话,她並不是没听到的。
这水榭就这么大,她又是东道主,当然得留意各方动静。
谢桑寧退婚后高攀贺家的事,裴家也很没脸,她心里也憋著一口气,故意没吭声。
她想著谢桑寧便是听到了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可没想到,最后能闹到把场子砸了。
贺斯屿勾唇,眼里却看不到笑意:“是么,我还以为裴家世代勛贵,裴家的宴席,也该安排的周全,没曾想,乱糟糟的一团,跟市井之流没什么区別。”
寧国公和裴夫人的脸色变的难看。
贺斯屿这话分明就是讽刺他们裴家的宴席不上档次,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