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屿眸光微滯。
她在跟他划清界限。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桑寧转身就走。
贺斯屿拽住她的腕子,她抬眼,撞进他阴沉沉的一双漆眸里。
“南桑寧,你什么意思?”
桑寧语气疏离:“没什么意思,只是这件事连裴先生都没跟我计较,大概也不用贺先生代劳找我算帐。”
贺斯屿面色一僵。
“桑寧!”
纪妍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桑寧立即挣开他的手,转身向著纪妍走过去。
“桑寧!”纪妍跑了过来,看到一地的狼藉慌忙问:“怎么回事啊?我刚听说香檳塔倒了,你受伤没有?”
桑寧抿了抿唇,摇头:“没有,裴先生刚刚为了帮我手臂受伤了。”
“我知道,我刚从那边过来,医生给他包扎呢,说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
桑寧点头:“那你帮我请辞吧,我就先走了。”
原本该当面道谢,但裴松寒现在身边想必围了一大圈的人,况且她刚刚还恬不知耻的喊他松寒哥哥。
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此刻应该也並不想和她有太多交集,以免麻烦。
“啊?好。”纪妍点点头。
桑寧直接就离开了。
纪妍忽然感觉到背后冷颼颼的,回头看过去,忽然看到贺斯屿脸色阴沉至极的站在不远处,眼睛盯著南桑寧离开的方向。
她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我的乖乖,桑寧又得罪贺斯屿了?!
別墅內。
裴松寒包扎好了伤口,也换了一件乾净的衬衫,然后送走了前来慰问关心的朋友们,別墅內才终於清静下来。
他看向詹宜君:“香檳塔是你弄倒的?”
詹宜君眼里闪过一抹慌张,忙摇头:“不是,不是的,是服务员不小心,我刚刚已经把人抓出来了……”
裴松寒眼神冷肃:“你这话留著骗外人,香檳塔倒的时候你就在附近,你以为我看不到吗!”
詹宜君这才慌了。
“松寒哥,我真没想到你会帮南桑寧挡这座香檳塔,也没想到会伤著你。”詹宜君语气里满是后悔。
裴松寒冷声道:“我不单单是在帮南小姐挡,也是在帮你挡,今天这个香檳塔真的砸在她身上,可不是皮肉伤这么简单,到时候怎么收场你想过吗?”
詹宜君语气不屑:“不过就赔点钱,南家那种门第,我还把她放眼里?”
“你看不起南家,可为什么南家能进这个项目你想过吗?”
詹宜君梗了一梗:“那,那还不是杜尧惹出来的一摊子事儿……”
“是,杜尧惹出来的事,现在杜家为了堵住流言,让南家进这个项目,现在呢?你把南家的千金砸出什么好歹来,南家如果翻脸呢?如果將杜尧的事重新宣扬出去?杜家得遭殃,詹家也別想好过!”
詹宜君闻言也有些后怕,气焰都灭了许多:“我,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囂张的样子……况且,况且她一个刚刚被找回来的乡下丫头,南家不一定捨得为了她翻脸……”
裴松寒眉心微蹙,也懒得再教训。
要不是看在两家有姻亲,关係密切,他根本也不想管詹宜君的这些破事。
他沉声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就当没发生……”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什么就当没发生了?”
裴松寒脸色微变,抬眼看过去,贺斯屿迈开步子走进来,眼神冷冽。
室內气氛忽然紧绷,詹宜君都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贺,贺三少。”
贺斯屿走到詹宜君的跟前,压迫性的气势逼近,他声音阴冷:“香檳塔怎么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