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宫闈还是內宅,处处都是兵不血刃的交锋,而谢氏重视子孙教育培养,即便是女子也要一同进族学听课,朝政策论她也是从八岁就开始学习了。
她从小便是小辈中最拔尖的,再复杂的环境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因为她懂得面相识微,一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流转,她略略一瞥便能知晓他话中深意,心中所想。
刚才她从落座开始,一直默默的观察这桌人,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陈錚总是暗暗的看詹宜君的脸色,而詹宜君对陈錚態度也很微妙,有种对待自己所有物的感觉。
当然,这种细微的表情和態度是不会摆在檯面上的。
南思雅这个没脑子的当然是看不出来,还费劲的在她面前秀恩爱,宣示主权,生怕她抢了她的未婚夫。
这种事桑寧看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是喜欢多管閒事的人,但,谁让这帮人惹到她了呢?
那就谁也別想好过。
桑寧直截了当的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將陈錚和詹宜君之间微妙又曖昧的关係赤裸裸的摆到了檯面上,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陈錚脑子里“嗡”的一声,僵了半晌,才一拍桌子站起来:“南桑寧,你是成心来砸场子的是不是?!”
他们这桌动静大,许多人都已经看过来了。
桑寧转头环顾一下周围的眼光,微微蹙眉,这般失礼,成何体统。
桑寧眨了眨眼:“你確定是我在砸场子?”
桑寧此刻还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甚至不曾大声说话,詹宜君和陈錚大呼小叫的拍桌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在砸场子。
“很显然是你在砸场子啊,陈錚。”
隔壁桌一个披著大波浪捲髮穿著吊带小黑裙的女人嘖嘖开口。
周围人的目光也都落到陈錚的身上,表示认同。
陈錚脸色登时变的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那眼神恨不能將桑寧给杀死,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场名流眾多,他哪儿能继续闹事?
只能忍气吞声。
詹宜君还想说,但似乎想到什么,有些心有余悸的往二楼的方向看一眼,也生生憋下去。
这场子,她也没胆子砸。
隔壁桌的大波浪美女语气幸灾乐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些人这么容易应激,一说就蹦老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说中心事了,心虚。”
陈錚脸色难看,詹宜君直接瞪她:“纪妍,你在那阴阳怪气什么?!有你什么事?要你厚著脸皮来插嘴?”
纪妍耸了耸肩:“我脸皮哪儿能跟你比?又戴假货又当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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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詹宜君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纪妍你別太过分!”
纪妍和詹宜君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她们俩家世相当,谁也不怕谁,谁也看不上谁,见面常常明里暗里要掐一下。
但名流圈就这么大,总有见面的时候,所以这种场合都会特意將她们座位分开,这次自然也不在一桌上。
桑寧转头,去看纪妍,觉得好像有些眼熟。
纪妍衝著桑寧挑眉,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那桌乌烟瘴气的我怕你吃不下饭,南小姐不如来我这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