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她竟然握不住。
嘖。
“信不信我?”他问。
白蝉抿唇。
她信他什么,那关係到她妈的后半辈子。
封亦霖看著被他圈在怀里的人,“如果你信我,我就帮你摆脱她;如果你不信我,那我现在就放了她。”
白蝉心臟轻轻颤了一下,她感觉到她腰上的手臂在渐渐放鬆,一股莫名的惶然令她瞬间脱口而出:“我信你。”
大小姐帮过她,他也帮过她。
大小姐鼓励过她,他也鼓励过她。
不知不觉,他在她心里开始和大小姐的位置划上等號。
她想信他。
也许,他真的能帮她摆脱何丽这条毒蛇。
封亦霖手臂重新用力,將她圈紧,“相信我,这盛世就会如你所愿。”
白蝉心臟又被敲了一下。
扑通』。
封家保鏢把铁笼子丟下了人工湖,水四溅。
这动静像是惊扰了什么一样,人工湖里瞬间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封家保鏢面不改色地將什么东西朝铁笼子上拋过去,人工湖里彻底陷入疯狂。
几条鱷鱼猛地从水下衝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去咬铁笼子。
“啊啊啊——”何丽的尖叫声划破整个封家上空。
白蝉全身僵硬,目瞪口呆。
一丝寒意爬上她四肢百骸,小脸上迅速失了血色。
原来这不是什么人工风景湖,而是鱷鱼湖!
“怕就別看。”封亦霖把她脑袋转过来,按在自己肩膀上。
白蝉抖得不行,耳边全是何丽的惊恐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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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会不会被……”
“不会。”封亦霖拍著她的背,“笼子是特製的,又是圆形,在里面不会被鱷鱼咬伤。”
顶多喝些鱷鱼尿。
当然,如果换成封家自己人遭受这个酷刑,笼子的小门就不会上锁了,笼子里的人必须自己想办法不从笼子里掉出来,不被鱷鱼咬伤。
白蝉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在这样的家族环境里长大的吗?
他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封亦霖眸色无温地看著湖里的鱷鱼和笼子里的何丽,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令人厌恶的画面,然后他腰上多了一双轻柔的手,渐渐將他从寒潭里缓慢地拉上岸。
“小蝉不是冷吗?”他对耳边的噪音充耳不闻,任她用暖意將他包围,“怎么还热起来了?”
白蝉没听明白封亦霖的话。
但她確实是冷,牙齿都有些忍不住打颤。
湖风交织著恐惧不断侵袭她全身,原谅她第一次经歷这种残忍的事。
可她也明白,他是在用一种精神折磨的方式,逼何丽服软。
她唯一能想到的合適描述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小蝉,我发给你的微信看了没有。”他忽然在她耳边问。
啊,这个。
“看了。”白蝉尾音难免带了颤意。
封亦霖扯过风衣裹住她,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我解除婚约了,你要不要把我收了。”
收了……
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白蝉莫名想笑,但终究是笑不出来。
“我哪儿有本事收了封少。”他这么凶残。
“小蝉,我大概不会像九哥喜欢嫂子那么喜欢一个人,但你的確是唯一一个能让我產生恋爱想法的异性。”封亦霖低低的嗓音夹杂著湖风,“你可以试著收了我,至少我可以让你不必事事麻烦你家大小姐。”
他微顿,侧过头在她凌乱的头髮上落下一个吻,“你来麻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