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漓脸上一红,朝李墨瞧来,眼圈也跟著一红,略带哭腔地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在背叛女帝姐姐,尚未经过她同意,就带你离开羌国。”
闻此言!
李墨訕笑,自嘲道:“哪里怪你了,这分明也是我自己想离开啊!算了,先离开,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嗯!”澹臺漓俏丽小脸,堆起笑容。
出了宫。
李墨和澹臺漓,带著秦元锦,和幕黎高层,以及澹臺漓那些护卫,一路骑马就朝距此最近的南詔国边境而去。
据澹臺漓说,此地距离南詔国边境,也就几个时辰的路程…也好在这朝西面,基本都是平原田野,丛林,並没有多少高山峻岭。
“驾!!”
李墨骑马,身上黑袍滚滚。身侧澹臺漓更是白凤袍和及腰青丝飘舞,圣洁得宛如降世仙女一样。
几个时辰后!
斜阳偏西,在天边映出无与伦比的绚丽霞光。
“墨哥哥!”
迎著西面绚丽霞光,手握长枪的澹臺漓和李墨並轡而行。
她朝后面秦元锦看了一眼,然后走过来说道:“我总觉得,后面那个人,看我眼神不对劲。”
说著,澹臺漓朝后面努嘴。
李墨:“……”
李墨顺著她目光朝后面看了眼,发现她话锋指的就是秦元锦。
其实,李墨又不是傻子,怎会发觉不出来秦元锦一路上盯著澹臺漓看呢。
而且,就是之前,秦元锦还曾让自己,帮他和澹臺漓牵线呢,可是人家澹臺漓对他没意思啊。
“嘿嘿,说白了,那小子就是想睡你!”李墨朝身侧骑马的澹臺漓美丽身影说道。澹臺漓脸上一红,哼道:“呸,那可不行,我是墨哥哥的——”
李墨微微一笑,凑近澹臺漓道:“那到了你们南詔国地界,咱们找机会来一回吧?”
澹臺漓脸红过耳,比那西面的霞光还要艷丽不少,娇羞地看来一眼,小声道:“墨哥哥,你可真是坏蛋,整天就想著这些事!”
“前面,再行小半个时辰,就…就差不多到了。”
她显然是默认了。
羞涩说完!
“驾!!”
澹臺漓裙摆中的双腿,猛地夹了一下马腹,握著韁绳,驾马驰骋,超过李墨……
李墨望著澹臺漓青丝飘舞,沐浴在霞光中的白裙身影,一时看得呆住。
嘖嘖,这妮子,真是美得不像话。
哼,等著吧,到时候让你下不来榻!
朝前面行著,也会遇到羌国的边境巡逻兵,当然,当李墨出示羌国女帝堇玉昔的金牌后,都是畅行无阻的。
果然!
朝霞光灿烂的西面,行了小半个时辰。
李墨就瞧见,有一条浅浅、不足手掌深度、几步宽的溪流,溪流里皆是五顏六色的鹅卵石。
据澹臺漓说,这溪流就是南詔国,与羌国的边境线!
这赶路,赶了几个时辰。
李墨和他们总算可以歇脚了。
於是都跨过这条溪流后,便下马蹲在溪边喝水,连马儿都饥渴难捱,在他们下游低著马首饮水。
“歇会,再走吧!”李墨洗了把脸,起身笑道:“这跨过羌国国境线,咱们就安全些了。”
“是!”秦元锦,和幕黎高层官员,皆是应声。
连澹臺漓,都吩咐她那些护卫,让他们歇息……
李墨朝西面眺望,只见西面都是及腰的青草,还有一些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军帐,显然,那军营便是南詔国的军营。
而他们的长公主殿下澹臺漓,则是將长枪朝地上一插,俏丽身影便蹲在溪边洗脸,然后以水面为镜子,很是爱美地摆弄著头髮。
她甚至偶尔朝李墨瞧来,衝著李墨娇憨傻笑。
李墨则是回以微笑,然后顺著溪流,朝南面散步,这骑马骑了几个时辰,想活动一下腿脚……
同时,闭上眼睛,享受迎面吹过的风。
嘖嘖,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啊!
若真被女帝当金丝雀一样养在皇宫后宫,那岂不是跟坐牢一样!
想起堇玉昔……
李墨顺势动用上帝视角,边朝前走,边观察一下羌国皇宫堇玉昔的情况。
登时,就瞧见皇宫的南面城墙走道中,被甲士和宫女簇拥的堇玉昔,闭著眼睛的她,一身明黄色凤袍,盘腿坐在古琴前,玉指拨弄著琴弦,口中清唱……
“霞光浸染苍穹,离人执手意千重,马嘶风渐起,別泪隱双瞳!”
“送君行,送君行。”
“此去山川千万里,未知何处相逢,愿君前路暖阳浓……”
琴声悠扬,歌声悽美!
李墨见此一幕,心中一滯,既然是澹臺漓瞒著她带我离开羌国,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在城楼弹唱什么送君行?
澹臺漓,骗我的?
就在此刻,李墨登时瞧见,明黄凤袍的堇玉昔,被宫女搀扶而起。
“別碰本主,本主不是瞎子,不是!”堇玉昔闭著的眼睛,流著清泪,朝宫女怒叱道。
宫女嚇得忙忙后退。
堇玉昔抬起宽袖,小手自宽袖探出:“剑!!”
甲士忙忙上前,双手捧著剑,递到堇玉昔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