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命,皇帝詔曰,並肩王居心叵测,拥兵自重,位极人臣仍不知感恩,意欲谋反,念其南征北战,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特格外开恩,诛其三族,除去並肩王封爵,钦此!”
皇城一府邸小院,一声音奸细刺耳,身穿紫色宫服,面白无须的太监,漫不经心的对著圣旨念道。
而在其对面,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正跪倒在地准备领旨谢恩的沈长青此刻却是震惊的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盯著那面白无须的太监?
“並肩王世子,圣旨已到,还不领旨谢恩?”
太监看著沈长青,眼神中再没有往日的諂媚,有的只是无情地戏謔以及清冷的嘲讽。
“公公,这圣旨是不是弄错了?我父亲已死,如何可能造反?”
此刻的沈长青无暇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的全部聚集到了面前的这封圣旨上。
他父亲为大乾一生征战,半年前,北武三国举兵犯边,更是身先士卒,带领北境兵马杀敌建功。
奈何孤军奋战,陷马关一战,无奈以自身为诱饵,引诱十八位武道高手以及二十万大军同归於尽。
如此壮怀激烈,慷慨激昂之人,此刻竟然成了圣旨中居心叵测,拥兵自重的谋反者?
“传闻並肩王世子早慧,心思通透,这些事情还需要点透吗?”
太监神態淡然,居高临下,嘴角带著揶揄与嘲弄!
剎那间,沈长青恍然大悟,而后更是一阵难言的愤怒涌上心头。
这是栽赃,这是陷害,这是故意为之!
北境苦寒,粮食不足,为应对北境之战,护佑北境百姓,得到朝廷支持,他父亲不惜以他这个並肩王唯一嫡子为质,来到皇城换去朝廷信任支持。
可最终,还是因为孤军奋战,导致他父亲以自己为饵,引敌军入局,取得北境之战的大胜。
半年前便向朝廷求救,整整半年时间,朝廷无一兵马,无一粮草,无一器械支援北境,而如今,以马革裹尸取得大胜,朝廷不仅不封赏,甚至胡乱栽赃,污衊其死后造反。
生前南征北战,护佑百万北境百姓,誉为大乾脊樑,死后圣旨敕令,谋反未遂,诛其三族!
这是什么世道,这更是什么荒诞绝伦的戏码。
此刻,沈长青起身,目光直视那传旨太监。
“死后造反,如此污衊,那个端坐在宫中皇位上的狗皇帝,就如此忌惮我父亲吗?不但要杀他的人,还要毁他的名?”
他穿越而来,成为並肩王世子,生长在北境,无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这位功勋卓著父亲的秉性。
对朝廷鞠躬尽瘁为忠,对军士赏罚分明为义,对百姓爱护有加为仁,对军事运筹帷幄为智,坚守北境二十载,践行北境无战火为信,对妻子举案齐眉,对子嗣教育有加为礼。
忠字为首,一生贯彻五常之道。
如此之人,在死后竟然要被安上如此污名,他接受不了,也不可能接受。
而此刻,听到沈长青辱骂皇帝,太监脸色巨变。
“混帐东西,你是个什么杂碎,也敢污衊圣上决断。”
“你父亲手中更有十万北境军,执掌北境,正所谓见龙再野,危及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