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的笑容像一把冰冷的刀,缓缓剖开空气中的紧张,他轻轻晃动著酒杯,目光深邃地盯著李阳。
“你既然这么急著把名单交上来,那我就得看看——”他的声音低沉,透著一股隱隱的危险,“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他抬手,隨意地朝身旁的一名保鏢示意了一下,语气淡漠:“带去屋子。”
李阳的指尖微微发白,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他知道,此刻不能表现出任何恐惧。
——一旦露怯,他今天就走不出这道门了。
两名保鏢上前,一左一右地扣住他的手臂,几乎是半拖著往外走。
蝎子等人押著李阳,带著人一路穿过园区深处的巷道。夜风裹挟著铁锈味与腐烂的气息,潮湿的墙壁上爬满霉斑,地面坑洼不平,残留著暗红色的血渍。
走在这条路上的人,通常只有两种结局——死,或者生不如死。
蝎子走得慢吞吞的,嘴里叼著半根燃尽的烟,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李阳,眼里带著戏謔。
“嘖,李阳,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蝎子吐了个烟圈,目光阴沉地盯著他,“王哥可是给过你机会的。”
李阳垂著眼,嘴唇微微抿紧,没说话。
他的心跳有些快,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胆怯的神色。
蝎子看著他没反应,嗤笑了一声,眼神带著一丝阴狠,“进去之后,就得看王哥心情了。”
李阳的喉结微微滑动,指尖在袖口下悄悄收紧。
他当然知道黑屋意味著什么。
但他更知道,王猛不会无缘无故地折腾他。
——王猛怀疑他知道得更多。
这才是他今晚被带走的真正原因。
“吱——”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混合了血腥、腐烂、汗臭和尿骚的味道,刺鼻得让人想要呕吐。
李阳的胃猛地一缩,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差点忍不住呕出来。
眼前的场景,让他的手脚瞬间冰冷。
老郑,吊在半空中,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空洞的眼眶流出黑色的血渍,另一只眼球早已爆裂,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窟窿。
胸膛被活生生剖开,內臟已经腐败,伤口的边缘泛著紫黑色的血痂,像是被某种动物啃噬过,甚至能看到断裂的肋骨刺破皮肉,裸露在外。
地上积了一滩乾涸的血泊,墙上还有喷溅的血跡,像是一朵绽开的猩红朵。
“我靠!”蝎子皱著眉骂了一声,抬手捂住鼻子,“他娘的,这老东西都死了?谁特么没看著点,让他死得这么彻底?”
王猛站在门口,皱著眉看了一眼老郑的尸体,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废物,死了倒是省事了。”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铁棍,狠狠地戳了戳老郑的肋骨,尸体微微晃了晃,发出骨骼断裂的脆响。
確认死透了。
王猛的脸色愈发阴冷,隨即猛地转头看向李阳,眼神里透著危险的寒意。
“李阳,你是不是也想这样?”
这一句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扎进李阳的心臟。
他的腿顿时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但王猛根本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
“啪!!”
一巴掌狠狠抽在李阳的脸上!
火辣的疼痛瞬间炸开,李阳的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被打得一个踉蹌,撞在黑屋潮湿的墙上。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耳朵里全是嗡嗡作响的回音,嘴角立刻渗出一丝血跡。
但还没等他缓过来——
“啪!!”
又是一耳光!
这次,王猛用上了更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