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光头没让李阳等太久。
这傢伙每天到了饭点就喜欢往他身边凑，以前是巴结，现在是攀附。今天，他带著一脸諂媚的笑容，端著饭盘子晃悠过来，先是用胳膊肘推了推李阳，然后毫不客气地坐下。
“李哥，最近愁啥呢？你脸色不太对啊？”光头咧嘴一笑，嘴里还嚼著一块红烧肉，油光蹭在嘴角，看起来滑稽又猥琐。
李阳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的，像是隨意地扫过他，但心里已经开始试探。他神情有些恍惚地拨弄著碗里的米饭，语气里带著几分不经意的疲惫：“嗨，没啥，就是园区帐对不上，王猛那边查得紧。”
光头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手指抓著筷子的力度加重了一些。
“查帐？”光头脸上还维持著吊儿郎当的笑，但眼神明显变了一点，带著几分警觉，似乎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李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低著头，把米饭慢慢搅拌著，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这不是正常嘛？园区这么大，帐对不上也很常见。”光头笑著继续扒饭，但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不少。
李阳嘆了口气，像是隨口嘀咕了一句：“昨天有人去三號办公室查帐了……听说查得挺细的。”他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更低沉了一些：“妈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谁。”
这句话一落，光头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到碗里！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呵……园区里谁敢乱动帐？他们爱查就查唄，反正不关我的事。”
李阳继续低头慢慢搅著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故意像是安慰地说道：“那当然，像你这种老实人，肯定不会有事……不过嘛，该对上的，迟早都会对上。”
光头的手指顿时攥紧了筷子，像是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是嘴唇微微颤动了两下，终究没有开口。他明显有些慌了，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喉结滚动得更快。
“李哥，你什么意思？”光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一切，他的试探中带著一丝不安和探究。
李阳隨意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像是隨口一提：“我能什么意思？就是听说有人最近帐目有点问题，王猛也挺关心的。”他顿了顿，像是隨口一问，但语气却意味深长，“你说，要是有人平时手脚不乾净，会不会查出来？”
光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舔了舔嘴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放鬆一点，但握著筷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三號办公室的帐本都在哪放著？”光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但语气里透著一丝掩盖不住的紧张。
李阳故意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不耐烦：“你问那么多干嘛？又不是你的事。”
光头连忙摆摆手，笑著说道：“嗨，我就是好奇嘛，毕竟帐本这种东西，掌管著全园区的钱，谁都会好奇。”
李阳眯起眼睛盯著他看了两秒，像是在思考什么，隨后才微微一笑，语气隨意地说道：“帐本肯定是有的，但也不是隨便能碰的地方。三號办公室，门禁卡可不是谁都有。”
光头的手指又是一抖，脸上努力维持著镇定的神色，可他的眼神已经不受控制地闪烁著不安。
光头，已经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