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的身体被两个保鏢拖拽著，他的脚踝被死死抓住，皮肉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血跡沿著地面拖出一道蜿蜒的猩红痕跡，像是一条通往死亡的路。
空气中瀰漫著阿强刚死去的血腥味，尸体就横在地上，瞪大的双眼仍然透著未散的恐惧。苍蝇已经开始嗡嗡作响，围绕著那张扭曲的脸打转。
猪仔们缩在墙角，噤若寒蝉，有人悄悄別过头，不敢再看，有人低声抽泣，嘴唇发白，甚至有人嚇得直接尿了裤子，恐惧的气味混合著血腥。
这一刻，没有人是安全的。
包括赵浩。
包括李阳。
李阳站在人群的最后，低著头，渗出一丝冷汗。
他的身体表面上很平静，但他的心臟像擂鼓一般震响，冷汗顺著脊背浸湿了后背。
他不能动。
他不能表现出丝毫想救赵浩的意图。
但他不能让赵浩死。
如果现在衝动，他自己也会搭进去。更何况，这么多人看著，他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阻止这一切。
他的目光扫向四周，所有人都沉默地低垂著头，不敢直视地面上的尸体，唯独角落里，有个人的目光悄然投向了李阳——那是个脸色枯槁的年轻男人，眼神幽深，透著某种不一样的东西。
那一瞬间，李阳心头一震。
这个人，为什么会盯著他？
但他没时间深究。
人群里，赵浩猛地挣扎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他的嘴唇开合著，想要求救，但根本没有人敢应声。猪仔们全都低著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赵浩的眼神绝望地扫过人群，最终落在李阳身上。
救我……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声的呼喊。
李阳心臟猛地一缩，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赵浩今天就真的要死了。
他快步绕过人群，走向办公区。
那里，王猛正坐在办公室里，桌上堆满了现金，一沓沓百元钞票散乱地铺开，旁边的两个组长正在匯报帐目，几个女孩跪在地上替他捏腿，房间里烟雾瀰漫，空气中飘著昂贵的雪茄味。
李阳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王猛的声音慵懒又带著不耐烦。
李阳走进去，目光扫过那些钱，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语气带著恭维：“王总，这个月园区的收益不错吧？”
王猛懒懒地抬眼看他，嘴角带著一丝玩味：“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帐目了？”
李阳笑了笑，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沓现金，手指轻轻摩挲著纸幣的边缘，语气隨意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买卖，或许还能再优化一下……让利润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