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ktv，灯红酒绿，霓虹灯不停闪烁，映在每个人脸上，像是地狱里张牙舞爪的鬼影。
门口站著几个打手，手臂上全是纹身，嘴里叼著烟，看著进来的李阳等人，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上去。
“王哥！蝎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笑著迎上来，眼神里带著諂媚，“里面都安排好了，今晚保证让各位爷玩得开心！”
“几號包房？”蝎子抬手拍了拍那人的脸，眼神里透著不耐烦。
“在最里面，最豪华的玫瑰金包房！”胖男人连忙哈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切都安排妥当，女人、酒、水果，还有货，全是最好的！”
王猛大笑，带著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进去，李阳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拳头在口袋里悄然握紧。他知道自己今晚必须撑住，必须偽装成他们的同类，否则，他连靠近小玲的机会都没有。
ktv里的空气里瀰漫著浓烈的香菸、酒精和劣质香水的味道，四周充斥著男女的调笑声、曖昧的喘息声，还有音乐震耳欲聋的鼓点声，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诱导人沉沦。
推开玫瑰金包房的门，里面的画面顿时撞进李阳的眼睛。
——沙发上坐满了浓妆艷抹的女人，穿著暴露，媚眼如丝地看著进来的男人们。有人已经和几个姑娘抱在一起，手顺著大腿滑上裙摆，有人搂著女人，嘴对嘴地餵酒。
“哈哈哈，李阳，愣著干嘛？”蝎子隨手从沙发上拽起一个女人，直接塞到李阳怀里，“你小子今天出息了，该放鬆放鬆了吧？”
李阳努力压抑著心中的烦躁，假装笑了一下，伸手搂住女人的腰，但目光却悄悄地在房间里扫视著，寻找小玲的身影。
可她不在这里。
李阳的心猛地一沉，眼神闪过一抹阴霾。
“王哥，我出去透透气。”他低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隨意。
王猛正搂著两个女人，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別他妈扫兴，待会回来喝一杯。”
李阳点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穿过人群，脚步急促，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整个ktv灯光昏暗，走廊里瀰漫著烟雾和劣质香水的味道，妖艷的陪酒女搂著各色男人，娇笑著往包房里钻去，四周充斥著喧闹的音乐和男人们粗俗的调笑声。
李阳的手指攥紧，手心渗出一层冷汗。
他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小玲的身影。他想要问人，却不敢——在这个地方，太过明显地寻找一个“女孩”是件危险的事，尤其是像小玲这样已经“属於”別人的女人。
他一间间地找，一间间地看，內心的不安越来越重。
她去哪了？
忽然，前方一个身影擦肩而过，是ktv的妈咪，浓妆艷抹，正搂著一个满脸肥油的男人往vip区走去。李阳心头一紧，低声问了一句：“小玲呢？”
女人回头，看到是李阳，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曖昧的笑容：“怎么？想她了？”
李阳脸色一沉，忍住心底的不適：“她在哪？”
“vip区，刚进去不久。”女人拋了个媚眼，笑得意味深长，“怎么，想加个位置？”
李阳没有搭理她，快步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奔vip区。
脚步声在走廊里迴荡，他的手指已经攥成拳，指尖嵌入掌心，心里一片压抑的燥热。他不知道自己即將看到什么，但他隱隱感觉到一丝不祥。
就在这时——
一阵熟悉的笑声，带著醉意，从不远处的包房里传来。
李阳的身体僵了一瞬，隨即猛地转身，目光锁定了前方的房门。
那笑声，是小玲的。
他不假思索，直接伸手推开了门——
门一开，李阳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滯，手指僵在门把手上，心臟猛地沉了下去。
小玲，坐在沙发上，半倚在一个光头男人怀里，笑得嫵媚又放肆，眼神迷离，脸颊泛红，嘴角还残留著刚吸过白面的痕跡。
她的衣服松垮地掛在身上，肩膀裸露著，几缕散乱的头髮贴在锁骨上，整个人浸泡在酒精和毒品的混合氛围里，完全不见了当初那个倔强抗爭的影子。
几个男人围著她，笑著、摸著，嬉笑间，有人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脖颈，而她只是微微侧头，娇笑著推了一把，眼神曖昧地迎合。
整个房间里瀰漫著浓烈的酒气、白面燃烧后的焦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墮落气息。
李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胸口像被巨石狠狠砸了一下，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她已经……彻底墮落了。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青筋在手背上暴起，呼吸粗重，眼前的画面让他的愤怒几乎要彻底失控。
“操！”李阳低吼了一声，猛地冲了进去，一把揪住那个正贴在小玲脖子上的男人，將他狠狠地从沙发上拽开，直接砸向地板！
“滚开！”李阳的眼神猩红，声音低沉而冰冷，带著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秒钟的死寂后，男人们反应过来，纷纷站起身，眼神不善地盯著李阳。
“你他妈谁啊？！”刚被扯开的男人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抄起酒瓶就要砸过去。
小玲也愣了一下，眯著眼睛看著李阳，半天才认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李阳……你来干什么？”
李阳的眼神死死锁在她身上，拳头紧攥，喉咙发紧，脑子里乱成一团。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几个男人围了上来，个个都是喝了酒的状態，眼神里带著火气，“敢来这里闹事？”
“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光头男人冷笑著，捏了捏拳头，眼神不屑，“別以为你在园区里混得还行，就能在这里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