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舅帮收拾,我收拾它们三个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林晓正说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也行,大舅你在这等一会儿吧!”
说著,林晓先是走到黑狼王面前,准备把狼王抬到院子里的案板上。何青山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二人齐心协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將狼王抬到案板上。
“好了大舅,你在边上先歇著,我来弄。”林晓拿起鹿角短刀,动作嫻熟地开始扒狼皮。
只见他手法利落,不一会儿,就將狼皮完整地扒了下来,紧接著又熟练地对狼王进行分割。没过多久,就把狼王处理得乾乾净净,整整齐齐。
何青山看著林晓麻利而又嫻熟的手法,惊讶得合不拢嘴,口中不自觉地说道:“你还是我外甥吗!这才几天功夫,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晓割下两只大狼腿,递给何青山,嘿嘿笑著说道:“大舅,见到你大外甥进步这么快,你还不高兴啊!”
林晓刚才因为怕大舅何青山回去得太晚,一时著急,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嫻熟敏捷的手法。听到何青山这么问,他也只能拿“进步了”来敷衍过去。
何青山此时才明白,林晓让他稍等一会儿再回去,原来是要给自己狼腿。他连忙推辞道:“这,你们留著吃吧。”
“叫你拿,你就拿著吧!这么多狼肉,就算天天吃也吃不完啊!”林晓热情地说道。
“吃不完的再拿去换点別的东西。过段时间,大雪封山,猎物就不好打了。”何青山一边说著,一边继续推辞。
“你就放心吧,还不相信你大外甥的能耐啊,你们家的肉以后我包了!你们就儘管吃就行。”林晓信心十足地拍著胸脯说道。
看林晓这么说,何青山半开玩笑地说:“就这几只狼还让我们儘管吃呢,用不上一个月就得吃没了。”
“大舅,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刚才来的时候我说的话了?”林晓看著何青山,笑著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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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话?”何青山一脸茫然,似乎真的忘了山上还有两只死狼的事。
“算了,没啥,你就拿著回家放心大胆地吃,吃完了就告诉我。”林晓將狼腿又往何青山手里塞了一下,热情地说道。
无奈之下,何青山只好红著脸接过两只大狼腿,脸上洋溢著感激的笑容。
何青山离开后,林晓便投身於收拾剩下两只狼的工作中,何玉兰则在一旁帮忙將狼皮熟制出来,想著给孩子们做大衣。
林悦在协助林晓处理大黑的尸体,而林曦则呆呆地望著小黑髮愣,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走到小黑跟前,蹲下身子,轻轻抚摸著小黑的身体,一言不发。
林晓心里明白,妹妹林曦肯定捨不得大黑和小黑,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和狼不一样。但林晓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他从大黑和小黑的眼神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凶残,杀了它们就是为了斩草除根,避免將来它们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几人正在院子里忙碌著,隱隱约约听到从村里方向传来广播大喇叭“噗,噗”的试音声。隨后,广播里传出声音:“全村的父老乡亲们都注意啦!今天,我去公社开了个会,上边传达了一起通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村里的男人要撑起一片天,保护好咱们整个大队每家每户的安全。下面我分配下任务,赵大力你带……”
等林晓一家人忙完手中的活计,林晓回头一看,小红早已蜷缩在垫子上呼呼大睡,时不时还传出呼嚕声。
第二天清晨,何玉兰得知林晓准备上山取回昨天扔在山里的两只死狼,便自作主张安排林悦和林曦在家,自己要跟著林晓去。
林晓听后,坚决不同意。他心里清楚,虽然昨天狼群已经跑了,但那一带目前仍然不安全。母亲既不会武功,也不会打枪,多她一个人,一旦遇到危险,自己脱身都会困难,还得分心照顾她。
林晓出发时,狐狸小红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飞快地跑到林晓身边,跟在冰爬犁后面。
林晓一个人走在山间小路上,觉得挺无聊,便想起昨天和狐狸小红的对话,觉得挺有趣,於是故意清了清嗓子说:“小红,我问你,昨天我娘说,我把大黑和小黑打死,你会怪我们,是真的吗?”狐狸小红既没有回应,也没有看林晓,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林晓见它没反应,接著又说:“你要是怪我也行,就看我敢不敢宰了你!”说完还瞥了小狐狸一眼。狐狸小红一听这话,“嗖”地一下躥了出去,远远地盯著林晓,观察他接下来的举动。
林晓“咯咯”一笑,说道:“別害怕,我逗你呢,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也不会伤害你。”狐狸听完,“吱”了一声,跳到林晓跟前,继续跟著他来到昨天打死狼的地方。
看到地上两只完整的死狼,林晓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自他走后,这里没来过人,也没有其他野兽光顾。他心想,昨天才走了一半就被群狼包围,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剩下的路走完。
这么想著,林晓把冰爬犁藏到边上的灌木丛里,迈开步子朝著昨天没走完的路线走去。狐狸小红被林晓的举动弄懵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望著林晓远去的背影,並没有跟上去的打算。
林晓回头看了看没跟来的狐狸小红,心想这样也好,它在这还能帮忙看著冰爬犁。於是对著狐狸说:“小红,你在这好好等著我回来,把狼和爬犁看好了。”说完,远远地看著小红似乎点了下头,林晓不禁打了个哆嗦,转过身继续前行。
林晓的守山路线是大姥爷为他绘製的,上面详细標记著臥虎山大队的山林地貌、范围,以及一些细小山路的走向,哪些地方適合打猎,哪些地方是猛兽经常出没的区域。
林晓把大姥爷画的地图视若珍宝,再加上他几乎天天上山,所以他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堪称活地图。
当他走到守山路线的终点,准备往回返时,发现远处雪地上似乎有人走过的痕跡。林晓警惕地环顾四周,並未发现异常。但他毕竟曾是特战队员,即便表面平静,也丝毫不敢放鬆,立刻將猎枪从背后摘下,紧握在手中。
走上前仔细观察脚印,凭藉原主张晓的经验判断,这些脚印应该是四五个人留下的,其中至少有两名女性。而且他们经过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久,这是通过风吹过脚印被积雪掩埋的程度判断出来的。
林晓看著脚印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前方,心中一惊。不好,他们去的方向是老黑沟。
当年大姥爷带著现任队长赵虎和自己的大舅上山打猎,就是在老黑沟遭遇了黑熊,大舅何青山被嚇得再也不敢去深山,也因此结束了他当守山人的生涯。
可他们为什么从臥虎山林场的方向来,又到老黑沟去做什么呢?这让林晓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