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个小妮子，我怎滴会怀孕呢！”
陈红被沈青染的话闹了一个大脸红。
“那嫂子是谁怀孕了啊？”
陈红拉著沈青染的胳膊往边上走了两步，声音压得低低的，“不是我怀孕，是咱们军区大院的，你还记得赵翠芳不？”
赵翠芳？
沈青染脑子里的小马达快速的转了起来。
赵翠芳。
想起来了，那不是自己刚到大院的时候找茬的那个老太吗？
沈青染从唇齿挤出一句话，“不是，嫂子，赵翠芳怀孕了？”
虽然五十多岁怀孕不足为奇，但是，就是.......
陈红被沈青染的话直接逗笑了，“妹子，你咋那么能想呢。”
“那赵翠芳都那样了，生啥孩子呢，哈哈，是她女儿，就是孔强团长的女儿，孔慈恩。”
就是那个原来想介绍给霍廷梟，被拒绝后匆匆嫁给別人的女人。
陈红打量著沈青染的脸色，害怕她直接拒绝，赶紧开口解释，“是这样的，这件事本来我也不想让你来，可是啊，那孩子，唉......”
陈红说著摸了一把眼泪，“太可怜了，你是没有看到，那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子了。”
沈青染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
家暴？
“孔慈恩的那个男人不是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是啊，私底下对她下死手。”
沈青染当然不喜欢家暴的人。
“这孩子性子娇蛮了些，这么多年也没有说什么，前些日子，她回来看赵翠芳，洗澡的时候给赵翠芳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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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的，赵翠芳那个人嘴不好，但是对女儿那是好的，当时就爆炸了，直接找上了於政委。”
陈红嘆了口气，“於政委肯定不会不管，就让我们妇女会的陪著一起去了一趟。”
“人家也不是个善茬，说小孔是不下蛋的母鸡，自己保不住孩子，这样他们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吵来吵去，男人是保证以后不动手了，但这才过了几天，昨天小孔回来......，唉，不说了。”
沈青染听著就觉得憋屈，怎么生个孩子就成了必要任务，再叠加上家暴的bu，不离婚留著做种吗？
“她没有想过离婚吗？”
陈红有些恨铁不成钢，“还不就是怪那个赵翠芳，说离了婚的女人就不值钱了，一大堆的道理，这小孔哪里敢离。”
“我昨天晚上正好从外面吃席回来，远远的就看著有一个身影站在湖边。”
“我和我家男人赶紧跑过去，这孩子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了。”
听她这么说，沈青染也知道为什么陈红找自己了。
陈红也有些脸臊红，“我知道赵翠芳那人不是个好人，没文化又糊涂，但是小孔这孩子实在太可怜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这人就厚著脸皮来找你。”
沈青染眉头拧著，“她人呢？”
陈红一听沈青染鬆口，顿时眼圈红了，“妹子，我知道我这是多管閒事，可是一条命，我，你別怪嫂子。”
沈青染看著陈红拍了拍她的胳膊。
“嫂子，她母亲是她母亲，她是她，我不是是非不分的。”
陈红心里再高兴不过，“好好，前两日我听霍团长说你想要打个柜子，他把图纸给我了，我想著这几天估计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给你送过来。”
沈青染没有想到霍廷梟还偷偷给自己做了这个，心里犯酸了两秒。
“嫂子，你把她人带过来，就是可能要等会，我得先把病人看完。”
陈红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先工作，我去带她过来。”
陈红一番感谢，心里更加觉得沈青染这个人是个內心再柔软不过的人，自己这次也算是欠了她一个大人情。
她是不想管閒事，可是，难道真的要看一个姑娘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性命？
不过也就一次，以后，她也不会管了。
自己回头给沈青染再打一些实用的家具，送给她，也算是心里好过一些。
沈青染进了诊室一直忙，快到中午的时候，终於看完了，这才走到门口，看著陈红正和一个姑娘说著话。
“嫂子，你们进来吧。”
旁边的女人抬头望著沈青染，看著她美丽的脸，闪过一丝自卑。
快速的低下头。
沈青染声音柔软，“进来吧。”
孔慈恩跟著走了进去，有些侷促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小孔啊，你赶紧坐。”
孔慈恩鼓起勇气，“沈，沈医生，以前我妈妈做的那些事，对不起。”
沈青染愣了下，没有想到她会道歉。
嗯了一声，“你坐下我给你看看。”
孔慈恩坐下，伸出手。
看著搭在自己粗糙手腕上白嫩的纤纤玉手，眼睛里夹著泪。
以前自己也是有一双漂亮的手的，现在却被磋磨成了这样。
大颗的热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沈青染轻轻从一边拿出一张卫生纸递过去。
脉象细弱、沉弦，伴有涩、数、迟、滑濡。
多次流產，气虚血虚，完全没有养好。
“沈医生，我有什么问题吗？”
沈青染看了眼紧张的孔慈恩，那样子好像大考一样。
语气温柔，笑容也很具安抚性。
“別紧张。”
孔慈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整个人不自觉的放鬆了下来。
“你躺下来，我给你手检一下。”
沈青染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按了好几下，问了疼不疼。
最后擦了一下手，拿笔在本质上记录什么。
“沈医生，我是不是怀不上孩子了？”
沈青染抬头睨著她，將笔放下，认真的看著她。
“怀孕不仅仅是和身体有关係，和心情也有很大的关係，有些时候，你越是著急，就越不容易怀上。”
“你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不开心？”
孔慈恩咬著下唇，“他们......都说我不会下蛋。”
沈青染摇了摇头，“只有鸡鸭鹅才会下蛋呢，你是人，下什么蛋？”
孔慈恩震惊了两秒，脸上露出了笑容。
被逗笑了。
沈医生好会安慰人。
“对了，你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你心情不好，加上有点虚弱，才会一直怀不上。”
“况且，我想问问，你爱人有没有检查过？”
孔慈恩愣了半秒，“他应该没问题吧？我之前怀上过。他能让女人怀孕呢！”
沈青染认真的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这个可不一定，你要知道，男人就算能让人怀孕，但是要是身体有问题，也会导致女人怀孕的时候容易流產。”
“真的？”这事陈红也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爱人肾阴亏虚，肾精亏虚，肾失封藏，精关不固，湿热之邪下注於下焦，扰动精室。”
孔慈恩和陈红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沈青染勾唇，“银样鑞枪头，中看不中用！”
“简单的来说，就是早泄！”
沈青染叭叭叭的一顿输出。
孔慈恩脸色涨红。
“你的问题不大，吃几服药就好了。至於你男人的问题，最好带过来看看。”
“他，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