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依山傍海的彭村芥菜基地里,错落有致的田埂将芥菜田划分成规整的区域。
大片的芥菜整齐排列,宛如绿色海洋,叶片翠绿欲滴,茎杆粗壮挺拔。
数不清的菜农也在基地里忙碌着,有的在施肥,有的在浇水,有的在除草。
在基地边缘位置,有一条碎石路穿行而过。
碎石路的旁边有一片彩钢瓦搭建的房子,便是彭村芥菜基地的居住和办公点。
村书记杜建峰匆匆前来。
“敖场长,在写什么呢?”
敖德良正席地而坐,闻言回道:“琢磨明天收菜怎么安排。”
杜建峰正是为此事而来,“刘海涛这两天在村里到处找人,听说要找几十上百号人,要这么多人,也是敖场长安排的么?”
“对。”敖德良说:“我让他去的,杜书记,有什么问题吗?”
杜建峰讶然道:“你是打算收多少菜去卖?”
敖德良不假思索,“明天计划的是2.3万斤芥菜,所以要的人比较多。”
杜建峰倒吸一口凉气,“一天收2.3万斤,会不会太多了,能卖完吗?”
脾气再好,敖德良也被弄得有些不耐烦了。
“杜书记,前段时间村民天天在讨论芥菜种太多了卖不完,不好卖,你也没出来阻止,书记也曾劝我不要一次性种太多。
怎么现在我多割点菜去卖,书记又来劝不要收太多去卖呢?
还是说村民又想日结工资了?”
对村里的风言风语,敖德良有所耳闻,即使务工的工人里,也有类似讨论。
300亩地,全种一样菜,能不能卖完?
虽说有分批次播种移栽,但仍有很多人认为可能要遭,菜场很可能经营不善。
甚至因为当时蔬菜行情低迷,一度闹出了部分工人要求日结工资的闹剧。
村委也出面了,但略等于没出面,还好上面放款及时,基地账上资金充沛,才有惊无险度过。
杜建峰面不改色,“这倒没有,我只是担心你收太多了,一次性卖不完,现在天也慢慢热起来了,青菜可不能放久了。”
敖德良微微嗯了一声,“这就不劳你担心了,公司敢让发这么多菜过去,肯定是有信心的。”
这可是2.3万斤!
杜建峰有些惊讶,又问:“芥菜在花城卖多少钱一斤?”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生产,卖菜是其他人的事。”
敖德良又低下头,时而嗯两声,杜建峰便自讨没趣的走了。
他又坐了一会儿,刘海涛才回来通知他人员组织完毕。
至此,人员、冰袋、车辆、小工具都准备妥当,就等老板的塑料筐了。
夕阳西下,敖德良又来到菜田里,检查一天的收尾工作。
路遇一拿水管的工人,他问道:“明天要割的芥菜淋水了没?”
“淋了,场长你专门交待的,我哪敢忘了。”工人高声笑着回道,跟着又好奇的问:“场长,明天那五六亩地全都要割么,我可都淋了水的哦。”
敖德良平静的说是,听到的工人又连着打听。
“场长,芥菜卖多少钱一斤呀?”
“有没有1块?”
“割这么多菜,每斤要能卖1块钱,那一天就得卖两三万块!”
“这下某些人不用担心拿不到工资了哦~”
“你们想得倒是美,割这么多菜,价格怎么可能那么高,几毛钱顶天了。”
“嘁~就算几毛钱,也不用担心菜场发不出工资,某些人也是,一点脸也不要了。”
不理会工人叽叽喳喳的议论,敖德良来到明天要采收的地块。
夕阳透过芥菜叶的缝隙,让本地的红黄土壤呈现出独特的色彩,与芥菜田相互映衬。
这里的风景独美。
随即,他也看到了一辆满载着白色塑料菜筐的货车停在了碎石路上。
至此,最后的准备也齐了。
车里的陈家志冲敖德良挥了挥手,又叹道:“没有工业污染的乡村田园风光就是美哈~”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菜田里,不愧是敖德良,一看这赏心悦目的菜田布局,陈家志就知道稳了。
“所以我才要跟你一起来嘛,城里那环境简直不摆了,喝个水都心惊胆颤,也难怪你宁愿多开几小时车,都要当天来当天回。
还是乡下好,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充当司机兼保镖的薛军近期都在城里,他的感触更为深刻。
见敖德良挥手回应,薛军才把车开进了居住和办公点。
一排彩钢瓦搭建的简陋房子,集食堂、仓库、居住等各种功能于一体。
房前还有棵挺拔的樟树遮阴。
下了车后,陈家志便站在了樟树旁,冲赶回来的敖德良说道:“这樟树不错。”
敖德良笑道:“原本搭房子的时候,树的主人想砍掉,我想着可惜了,就出钱买了下来。”
“挺好。”陈家志说道:“有这棵树在,夏天也要凉快些,我看旁边还有位置,可以再多种几棵嘛,以后这一排房子都能遮阴。”
“行,现在也适合栽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