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些羞耻,掌控时间变化的确是奸奇的权柄之一。
或者说,小范围内的时间变动,以及人们认知上的时间改变,这些都是奸奇的能力,毕竟这也是变化的一种。
更高意义上已经注定的结局和时间的推进,本身因为已成定数,所以也毫无意义,并不在奸奇的处理范围内。
这些权柄分化不多,也没有什么展现,本质上也是奸奇并非至高神的体现。
祂还处于“喷泉的高度不会超过它的源头”的层次,可能古老之四,只是相对于比祂们弱小的存在而言,被称为神吧。
这一次将泰拉北纬扭成了魔方已经是奸奇为数不多的时间能力体现。
毕竟主要的敌人都是恶魔,不受时间变化影响。
凡世之中的那个大敌,更像是时间汪洋之中的一根定海神针。
以至于让奸奇特意玩弄时间来作弄凡人,实在是有损祂古老之四的面子。
这次派来的大魔夕张,就是这些能力的一部分,拥有将夜色扭转,回到夕阳之时的权能。
但不要以为这是好事,毕竟黑夜和白昼若区分明显的话,每个人都知道在适合自己的时间行动。
而这只恶魔只需要小小的将时间的拨盘往后一扯,它甚至根本没有改变时间,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将所有物质运动的位置朝之前的位置位移。
像是死者本就应该消解一切忧愁,但将他拉回临死前的那些苦难之中,重新经历这些身体上的痛苦?
原本应该泾渭分明的两种事物产生矛盾,就连生与死的界限也不再明朗,诸多变化因此而生。
这种力量倒也不会将人逼迫到隔壁腐败之主手下。
因为其本质彻底揭开的时候,甚至会构成一种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的变化。
就像是慈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赐福,一碗甜美的浓汤,结果你扯过来丢在地上,脸上还喊着快救救我。
您赶紧再烧一碗,我下次一定喝,然后你再将碗摔破,重复七次。
即便是脾气最好的慈父,你看祂不给你一大耳光子才怪。
大魔夕张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这位恶魔在现实中的形体是一只白羽锦鸡,不过从俏丽的羽毛边缘各自伸出代表日月流转的徽记。将是有人在极地的地平线上刻画那些极昼之时太阳运行的痕迹。
从这些代表太阳黄昏的标志之中生长出恶心的钩爪,或是蜷缩或是舒张,到最后看上去更像是那些恶心的寄生虫,甚至有些密集恐惧症的意味。
起初打眼一看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细细瞧去,只觉神识晕眩,好像自己的脑袋也被连带着要扯回最为迷茫混沌的时候去。
在很多人类的古早洞穴壁画中,都能找到这样的画面,后世的考古学家们甚至要通过一定程度的臆想才能判断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要表达什么东西。
当然有很多洞穴壁画,是永生者们无聊的时候随手乱画的,没有什么考古意义就和考试卷子上问你,作者为什么写窗帘是蓝色的一样。
因为是面对人类而来,所以这恶魔的形体是恰好处于人类能够理解却又觉得诡异的状态,要是面对绿皮或者钛族的话,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安格隆远远的瞧着这玩意的样貌,发现其身上的丑陋之处,不免有些失望,小心待在哥哥身边,低声道:
“我还以为是一个很漂亮的白毛大公鸡,能让人好好吃一顿,听说恶魔的形体也很诡异,我原本都在期待它有好多翅膀好多腿,这样我们每个人都能分到肉吃。”
亚伦摸着自己弟弟的头发,感慨道:
“我还以为你是觉得这玩意丑,没想到是觉得这东西不够吃。”
“不过我们运气还真不错,想要抓到只大魔,没想到还真来了一只。我现在更担心马鲁姆或者父亲,一不小心把它给弄死了。”
两兄弟神色惬意,更是一点担心的神色都没有。
毕竟他们都躲得远远的,到时候战场上有所波及,也是那老东西先出事跟他俩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倒希望战斗出现一些不可避免,但危险可控的意外,给那看戏的老东西一点颜色看看。
战斗瞬间爆发,那只白毛体表长蛆的恶魔扭动自己的身形,虽然拍打翅膀,但前进的姿势更像是游动在什么粘稠的污水之中。
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越过了马鲁姆的链锯剑,还不忘记从屁股那里开出来一张嘴嘲讽:
“你们这些可怜兮兮的改造杂种,我在战场上不知道玩弄过你们多少次,即便是那些皈依了伟大混沌的阿斯塔特,在我等高贵存在眼中,和猪没什么两样。”
安达在边上耳朵竖得飞起:
“听见没?马鲁姆,这东西说你是猪!朕精心打造的战士怎么能被人说成猪呢!今天你不把它毛拔光,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马鲁姆并没有回应任何情绪化的声音,只是瞬间踏地扭转身形,解放了战斗姿态之后背后的动力背包全速推进。
心中更有一句不合时宜的吐槽,和我比起来,您才更像是家里的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