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颗颗人头相继落地，顺着城墙滚落，滚到关前的空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随之一颗颗头颅丢了下去。
虎牢关下。
“父亲！”
袁绍目睹这一幕，如遭雷击，一口鲜血猛地喷出，从马背上栽倒在地，昏厥过去。
袁遗同样猛地一晃，从马背上跌落下去，一旁的亲卫忙上前扶住。
“袁公！”曹操亦是目眦欲裂，大声道。
“董卓！我操你十八代祖宗！”袁术亲眼看着城楼上，袁逢被砍下头颅，疯了一般嘶吼，眼泪混合着鼻涕流下，状若癫狂。
袁术猛地转向蔡邕、刘焉、董承，眼中充满了怨毒，大声道：“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撺掇着进攻！吾父的死，你们难辞其咎！”
袁遗等人更是痛哭流涕，指着城头大骂，声音嘶哑。
蔡邕看着滚落的人头，也是老泪纵横，浑身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焉、董承同样面色惨白，他们没想到董卓竟真的敢如此疯狂，一时间倒是被袁术骂得哑口无言。
虎牢关前的喊杀声似乎都停滞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联军阵营中压抑的悲愤。
李昭轻叹一声，倒是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历史上，袁逢、袁隗等人便是被董卓砍下了头颅，现在终究也是避免不了。
不过，眼下这一幕，终究还是因联军的强攻上演了。
李昭抬眼望向，已经派出人，去抢回袁逢人头、尸体的诸侯亲卫，又瞥了眼营中因悲愤而几近失控的袁术、袁绍、袁遗等诸侯。
袁逢的血，溅在了虎牢关的城砖上，也算是溅在了诸侯联军本就松散的盟约上。
怕是袁氏等诸侯，与曹操、刘焉、蔡邕、董承等诸侯的梁子结下了！
毕竟，曹操、刘焉、蔡邕、董承等诸侯强烈要求进攻的，哪怕是为了大义。
“杀！为袁公报仇！”
更多的怒吼在联军阵中炸开，不乏欲表现自己的将校。
一队队的督战队都上了。
那些原本因人质而心存顾忌的士卒，此刻被城头的血腥彻底激怒，攻势一时间，倒是比先前更加疯狂。
云梯上的士兵哪怕被箭矢洞穿身体，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云梯往城头推。冲车旁的力士们肩扛着巨木，迎着滚石擂木猛撞关门，血肉模糊也浑然不觉。
城楼上，胡轸看着城下愈发疯狂的联军，心中一阵发寒。
胡轸看向身旁的吕布，见对方依旧面沉如水，忍不住颤声道：“奉先，这人质怕是激怒了诸侯。诸侯这般杀下去，关隘还能守住吗？”
吕布当即深吸一口气道：“守住，也必须守住！相国既已斩了人质，退路已绝，我们唯有死战。”
说罢，吕布举起方天画戟，朝着城下大吼道：
“弓箭手！瞄准冲车！投石机，砸！”
新一轮的厮杀再次爆发，一时间，比先前更加惨烈。
而联军大营的另一侧，袁绍被亲兵救醒后，一把推开众人，疯了似的拔剑砍向身旁的帐杆，木片飞溅中，袁绍嘶吼道：
“董卓！我袁绍不杀你，誓不为人！”
袁术则瘫坐在地，望着城头的方向，眼神涣散，嘴里喃喃道：“父亲，是术害了你，不，是他们害了你！”
突然，袁术看向曹操、蔡邕、刘焉、董承，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凝成实质。
董承被袁术那淬了毒似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紧，有些心虚起来。
董承也是知道，从袁逢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他与袁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只是，董承却非常无奈啊，联军不可能就等着啊，太皇太后还在洛阳等着救援，他也不能退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