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并不是作假,数月前那场突破武圣之机,虽说以失败告终,却也有所感悟,实力更进一步,再加上激发圣兵威能,未尝不能在武圣手下过个几招。
这都是本钱,去敌营走上一趟又何妨!
第七,第八中郎将听闻大将此言,心里虽有忧虑,却也觉得大将此番安排把方方面面都思虑到了,喉咙一堵,将相劝的话又收回肚子里,只觉得血液加速,心中激荡,手一拜,语气铿锵,
“大将既然有了决断,末将二人定抵死相助大将!”
齐天鼻间嗯了一声,“去吧!”
“是!”
两位中郎将得令,告退,随后去召集手下,调集精锐,准备去夜袭敌营。
城墙上,接着便是一阵兵马呼喝。
齐天挥了挥手,叫来自己的随行参将。
“将军!”
“替本将发书一封,交与本地中郎将卫重,发与陈将军!”
不久后,东南方向九千里,浪荡山里藏着的王府旧址。
这时正是午时,与天雄关的风雨潇潇,肃杀千军不同,山里秋日明媚,似与北边战事隔的遥远,仿佛身处两方天地。
一座王府的地下酒窖里,酒香扑鼻,窖内地面铺着打磨光滑的青石板,石板缝隙间嵌着防潮的糯米灰浆,两侧靠墙处立着奢华的楠木酒架,架身被常年的酒香浸得泛出深褐光泽,每一层都整齐码着各式酒器,像一列列肃立的“琼浆仪仗”。
最上层多是小巧的银壶与玉盏,酒液澄澈,浮光暗香,中层与下层则以陶瓮和酒坛为主,陶瓮多是一人高的粗陶所制,瓮口用红绸布扎紧,绸布上盖着鎏金的“贡酒”印章,瓮身贴着泛黄的纸签,用小楷写着酒名与封存年月,其中就有“玄武二十三年封存,于阗国特使进给贡”之类的字眼,按年份来算,竟有一百多年光景。
其中珍藏的美酒无数,中原的屠苏酒,西域的葡萄美酒,甚至朝廷的御酒,比比皆是,但其中的布置和字眼,都可以抽丝剥茧,看出这王府早有反心,用的是帝王才有的规格。
而此时,在这酒窖里,一个个酒器,散落在地,如遭了贼一般。
在酒窖的地下二层,酒糟鼻的老董头正靠着一个酒架,手里正抱着一个珍贵的白玉酒坛,往口里灌,喝的这老头两边脸颊驼红,眼神迷离,脸上带着陶醉之极的笑容,都巴不得把头浸在酒里面去,简直美的不摆了。
而在他面前,陈渊正与他说话。
“我马上要专心炼制随身洞天,现在多事之秋,就麻烦董老多照拂些,能者多劳嘛。”
“你小子说的倒是真话!”
“青山县那边,霓裳和柳青等人,遇事过刚,不晓得转弯,董老也要时常往那边看一下。”
“行,都是小辈,有我这老江湖看着,那些贼人敢来行凶不成,嗝..,,”
“还有,北边战事,若是有伐山军中的人发信过来,董老先斟酌,按照重要程度,看能不能自己解决,若是急事,再来唤我。至于其他人来找,给我挡回去就行了。”
董老头抱着的酒坛子放下,迷离的眼皮子翻开,白眼露出大半,没好气地摆摆手,
“你小子,行了行了,别打扰老夫喝酒了,不就是让老夫帮你看着场子么,你就炼你的劳么子宝贝洞天去,去吧去吧。”
要是平时,陈渊提这么多要求,董复必是嘴里碎碎念,抱怨个不停,说什么也要牢骚两句,但这个时候嘛,就原谅这小子了。
谁叫他给的太多了。
这么多美酒,任他造,这比做皇帝老子还要美的事,陈渊说什么,他都得答应。
陈渊看着他这模样,嘴角发笑,“行了,就不打扰您老的美事了。”
“我知董老你有分寸,就先走了。”
说完,摇头笑了笑,如今多事之秋,他想把随身洞天尽早炼制出来,尽快形成自己的战力,这样自己就多一个对敌的底牌。
壶天之术加上王府旧址的千年阵图,再配上自己麾下的第九山兵马来主持阵图,用好了,就是一尊大杀器!
他并不为外面的风雨而打断自己的节奏,说服董老充当自己的工具人,帮他料理方才交代的事项,以对方一身龙虎修为,顶上这个空缺,还是能行的。
想着,脚下一晃,就此离开了这座规模不小的酒窖。
等他出来,召来麾下,准备交代一些事项时,手下带来消息,圣树那边,齐天大将再次发信过来!
才相隔不到半个时辰。
“请将军过目!”
陈渊接过银叶,如法炮制,看了传来的信息,知晓了事情大概,眉头微挑。
北凉大军停在天雄关九百里外,停止行军,齐天大将准备携圣兵夜探敌营虚实,齐天在信中简单说明了自己此举的意图。
真是一身英雄胆!
对于这位大将,陈渊当年天雄关受其解围恩情,看到上面的请求,陈渊心里有了决断,决定助其一臂之力。
不久后,天雄关内城,风云变幻,一道白色光柱从天而降!
接着,一点寒星撕裂天上铅云,从天而坠。
“当!”
一把大枪插在巡天殿前的点将台上!
三尖两刃,寒光刺眼!
整座天雄关为之一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