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锦官城,烈日照空,空气透着一丝燥热与沉闷。
云顶山,道抚司,山下,兵戈声稀,透着肃杀,山道两侧,暗哨密布,一双双眼睛如鹰隼,山道上,疾驰的马蹄飞奔,纵横上下,溅起的碎石与甲叶碰撞声交织,天上,时不时有银光一闪而过,打破山间的沉闷。
议事大殿外,旌旗飘飘,殿内,一些将领站在下方,躬身抱拳,低着的头面露赧然,正乖乖受训。
主座前,赫连山背着手,来回走动,气势阴沉,表情带着一丝急躁。
这位辅佐三君,经历无数大风大浪的国师大人,很少表现出今天这样子。
“一天时间了!”
“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真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吃的。”
赫连山发了一通邪火,甩袖怒斥,威势唬人。
下面,负责守山的一位天行军统领,面露苦涩,小心说道,
“大人,末将亲自去往青山县,未寻到陈将军踪迹,那里的百姓竟然不识得陈将军,甚是奇怪,只得无功而返。”
另一位将领则抱拳抬头,
“我们也去寻了如今在城南小住的秦太傅孙女秦如霜,以及神侯嫡女独孤伽罗,这二人昔日与陈将军相交,卑职向二位姑娘问询陈将军的去向,二人说不知晓,再问她们如何联系陈将军,说有急事大人需要联系,二位姑娘说她们也不知,得去找第九山。”
说到这,赫连山侧头,目光一瞪,鼻间冷哼一声,“这还用你说,老夫难道不知道。”
“那第九山的公孙羊,就是陈渊的信使,结果人什么时候下山的你们都不知道。”
“你们还有脸说!”
赫连山越说越有些气,昨日接到西边鹰嘴崖大营,那位北凉抚司副指挥使的人头被人隔空摘走的消息后,自己猜测到是陈渊出手,赶紧帮忙擦屁股,随后当即派人传第九山的公孙羊,询问事情的原由。
通过几次接触,赫连山猜测,这位武藏是陈渊在第九山的传话人,有秘法能联系陈渊,让陈渊能随时掌握道抚司的情况。
可他派出去的人回话,说这位武藏已在事情发生前,奉命秘密外出,下山没有记录,第九山中人也不知晓。
奉的是谁的命,答案不言而喻。
第九山如今俨然成了这位陈将军的私兵!
这下,赫连山有点急了,他联系不到陈渊,不知道这位要干什么。
这位可是个危险人物,以这位的行事风格,做事无所顾忌,连陛下的脸子他都敢甩,赫连山怎么放心,特别是在如今的节骨眼上,于是派出人马,兵分几路,去搜寻这位的消息。
有的去了这位的潜龙之地青山县,有的去了西边前线,赫连山猜测这位或许会对北凉镇魔大将出手,还有的去了第九山精锐尽出,搜杀西域圣教门人的南边.
但无一有消息。
憋的赫连山邪火起,自己帮对方擦屁股,结果跟自己玩失踪,也不通知自己一声,换谁心里也不舒服。
时间过去的越久,他这心就越落不下来。
“下去,继续探,找到人为止!”
他阴着一张脸,挥斥下面将领继续去找,几位将军低头应诺,退了几步,转身退下。
只不过刚走几步,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甲士急声在外禀报。
“国师大人,第九山的公孙大人出现了,前来求见!”
话落,巡天大殿里,几位将领顿足,面色惊讶,说曹操曹操就到,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而主座前,赫连山听言马上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盯着大门,眼中精光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