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小心翼翼问道:“他是来做什么的?赵沐沐说你们有误会……”
胥怜笙无奈一笑:“这种事说起来怪难为情的,那洋人在追求我,我已经拒绝了好几次,但他总是不肯放弃。”
“不识好歹的东西。”
顺子眉头一皱:“我去把他腿敲折,看他还有没有胆来。”
胥怜笙眸光扫来,眉眼带笑:“三爷的话倒是暖心,可你却不知威尔斯的来头。”
“此人全名叫做威尔斯·珂赛特,来自大洋那边的奥兹玛帝国,而且家中世袭公爵爵位,现任的珂赛特大公就是他爹,所以他也是实打实的贵族。”
“三爷若是把他的腿敲折了,怕是要麻烦缠身。所以这番话哄哄妾身开心便行了,千万莫动危险心思。”
顺子眉头皱得更深了:“这里是大玄,哪轮得到他一个外邦的贵人作威作福?实在不行找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给他埋了,反正这活我熟。”
胥怜笙白了他一眼:“三爷快收收脾气,他一没犯律法,二没惹事端,他出於爱慕纠缠著我不放,烦是烦了点儿,但三爷竟想直接送他赴冥河,未免过犹不及了。”
阿笙姐还是太心善了。
顺子默默嘆了口气,心想这事要放在大哥身上,直接埋了这种死法他还得忙著道谢呢。
顺子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除了一把子力气,竟丝毫没有別的法子能帮上阿笙姐。
他悻悻问道:“那你们究竟是怎么牵扯上的?”
胥怜笙沉默未答,她从茶几上拿起香菸点燃,吸了一口后,就把香菸插到墙柜上的铜炉里去了。
顺子这才注意到,那香炉上方的墙壁上,还掛著一副黑白人像。
照片上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顺子也不傻,知道这人多半就是阿笙姐的亡夫。
“嗐。”
胥怜笙无奈一笑:“算牵扯吗?我和威尔斯只是在饭局上见过一面,或许是我当时杯沿放得低了些,又或是我多说了两句好听话,便让他误以为我对他有好感,从那以后就缠上了。”
顺子沉默片刻:“这不怪你。”
“我当然知道。”
胥怜笙洒脱一笑,隨手拨弄了一下瓣:“这些年追求我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我早习惯了。”
黑白相片下方的瓶里,插著新鲜的束,瓣上还掛著几颗露珠,隨著胥怜笙轻轻一碰,露珠就滴在了柜面上,摔成细碎的线条。
相片上男人的目光仿佛在凝视顺子,顺子觉得晦气,於是偏开了视线:“听说姐夫还在时,跟大国公关係不太好……他真的是被大国公给害了吗?”
胥怜笙动作一滯,回头笑问:“这个问题是二爷托三爷问的吧?”
顺子愣住了,反应过来赶紧否认:“不是,是我和大哥在茶馆听別人说的。”
胥怜笙不置可否,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但她还是答了。
“没错,从他来到千屿城上任那天起,大国公就一直试图拉拢他,但他从未答应。用他原话说就是:府衙是大总统的府衙,如果跟大国公搅在一起,那以后府衙到底该听谁的?』”
“后来他因为公务去了趟帆城,回来不久就一病不起,哪怕请了赤脚庙的修士来看,也都说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只过了两三天的样子……人就咽了气,临到头都没能说出一句整话来。”
顺子盯著香炉里那根快要燃尽的香菸沉默不语。
胥怜笙看著他问道:“三爷也是有道行在身的人,你倒是说说看,连修士都医不好的病症,除了大国公,谁还有这种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