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尘顿了一下。
“那么，我们之间最初的那笔交易，现在算是完成了吗？”他问，而他在问之前，他已有预感锚定了那个回答。
“完成了。”那回答果然如他所料。“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在一百日内战胜一位有名字的龙祭祀并夺取它的面具。而现在，无论约定的时间是否停滞，你都已经在一百日内完成了它。投影龙祭祀依旧是龙祭祀，而它的面具，也成为了你所购买‘无名龙祭祀面具’的升阶材料。”
“我还以为你要回收那张面具呢。”
“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朋友摆了摆手。“从始至终，先货后款的目的都只是为了确保因果线的完整——你想要拥有什么，就必须亲手夺取什么。而现在，一条‘巫尘夺取了投影摩洛克伊的面具，并将其改造成了自己的专属物品’的因果线已经完成。而至于这条线中某些节点的前后顺序，则并不是非常重要。”
它摆动的手，摊开，放下。
“时间并不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东西。跨越它的难度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大。而事实上，当你成功脱离了名为世界的摇篮，以自己的意志和力量踏足于虚空诸海的时候。时空的运作对你来说便将失去意义，前便是后，古便是今，得便是失，因便是果。”
“而你便是——”
那句话没有说出来。
那个念头没有运作的必要。
朋友抬起了手，制止了巫尘的试探以及胡闹。它只是很生硬地偏转了话题，将当前的对话引导至另一个频道。
“总之，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了。现在，你已经可以使用这份奇遇的其它部分。你的‘手机’将拥有更多的功能，而你所在世界的兑换列表，也对你开放。”
巫尘点了点头，他是个知趣的家伙。
“看看货？”他问。
而下一刻，庞大的数据列表便在他的知觉中冲刷而下——许许多多的当地特产就此清晰地呈现于他的眼眸之中。下到瓦雷利亚钢剑的配方，上到光之王的神格。已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清晰标价。
然而这并非全部，在那之外还有更多——他看到了外在神祇的神性本质，看到了那被他见证了失败的太阳恶神和黑夜外神。这源自于交界地的物品于此刻明码标价。甚至于那些他没有在这个世界接触过的物品，他也能够看到。
他看到了可供出售的完整大卢恩，看到了黄金树的幼种和苗。看到了那能将强大的神祇都葬送毁灭的命定之死。甚至就连艾尔登法环本身，都被放置在了待售列表之上。
巫尘的喉咙，轻轻地咽了一下。
“……你应该把无上意志也加入购买列表的。”他说，他真的是忍不住吐槽。
“你买不了。”朋友回答。“你所说的‘无上意志’，是艾尔登法环世界观的缔造者，同时也是一位将自身的影响力投放到了虚空诸海中的上位个体。它的存在已经不再局限于单一世界。而你只能够购买‘当前世界’中的事项。”
“有权限升级的可能性吗？”巫尘问道。
“你已经拥有全部权限了。”朋友摆了摆手，指向他手中的手机。“你已经可以使用这份奇遇中的一切内置功能。而你要付出的代价，从一开始就已经说好。”
“在我不再需要它的时候，将我的毕生所学拷贝一份。然后将它有多远扔多远。”巫尘点了点头。“我记得这份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