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青天洲上儒道不昌,根本不敢让仙魔之力壮大太多。
现在青天洲上大道归于儒,夫子与天地同修,青天洲上修行之道越昌盛,夫子和儒道越强盛。
如今瑜远商行和皇城世家有数十支商队,专门穿行北境长城与青天洲之间,转运各种物资。
不只是青天洲,陈洲那一座座寒铁山脉,也在悄然开采。
雍天洲上东境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却不知雍天洲之外,早已风起云涌。
“大宗师层次的修行者洞天之力自成天地,能承载亿万斤之重。”
“二十位大宗师,加上大秦藏宝阁中几件储物重宝,能将足够的粮草物资带到东境。”
张远面色化为郑重,轻轻压住赵瑜肩膀:“你们来东境之后,稳住东境局势,同时让外人觉得我是重伤濒死。”
“我要去一趟东魏。”
去东魏!
“你做什么!”
赵瑜张嘴低呼,紧张的拉住张远手臂。
“宇文拓要血祭十万青壮,我要去将他们救下。”张远目中透出精光闪动,沉声道,“我要让天下人看到仙魔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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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瀚郡城。
亥时三刻。
郡守府。
青铜镇魂铃在暴雨中纹丝未动,仿佛连风雨都畏惧檐下悬挂的“明镜高悬”匾额。
赵德芳到郡府后堂庭院时候,刘培元早已经在等待。
“赵兄!”刘培元攥着油纸伞的手指节发白,声音压得比雨打青瓦声更低:“赵兄,周家嫡系被斩时血溅七步,云岭陆氏昨夜才悬梁自尽,你我几乎将东瀚郡官府世家得罪干净,如今——”
他喉结滚动咽下后半句,伞骨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他的意思分明是说,青阳侯无恙时候,他们有青阳侯撑腰,在东瀚郡肆意而行。
现在青阳侯遇刺,生死不明,一旦东瀚郡各方反噬,第一个要死的恐怕就是赵德芳和他刘培元。
赵德芳蟒纹官袍掠过青石板,玄甲卫提着的琉璃灯将他影子投在雨水之中化为扭曲。
大步前行,赵德芳面色反而无比平静:“刘大人,青阳侯没来东瀚郡时候,也没见你这等惊慌啊。”
暴雨恰好在此刻穿过伞面缝隙,将刘培元瞳孔里闪过的慌乱照得分明。
后堂雕门被风雨撞开三寸缝隙,身穿红衣的洛红袖身形一动,已经将赵德芳和刘培元挡在屋檐外。
“侯爷闭关,任何人不得惊扰。”
她背后阴影里,身穿黑甲的黑骑统领温流上前一步,拱手施礼:“奉侯爷之令,黑骑已接管四门戍卫,东瀚二十七营军务暂归郡丞调度。”
这话语让撑着油纸伞的刘培元呼吸一促。
他没想到,青阳侯会这般信任赵德芳,竟然让赵德芳代执掌东瀚郡大权。
难道,青阳侯就不怕自己伤势难愈,赵德芳噬主?
赵德芳抬头,看向门窗紧闭的后堂。
深吸一口气,他躬身到地,口中长喝:“请侯爷安心闭关,下官定让东境明白……”
“大秦律法乃东瀚天宪!”
……
齐国皇都。
天渊阁。
青铜鹤首香炉的烟丝,在暴雨中碎成青灰。
齐国皇帝姜元良指尖捏着的密信,烛火中“青阳侯遇刺重伤,生死不知”几个字,透着淡淡的血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