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一百三十一家商行报价,九川银鱼折算时价三百五十二两白银一斤,挂牌。”
“赤火晶砂三千两纹银一两,十八家商行出采砂人,出采砂器材,挂牌。”
“三百六十三家商行报价云沧江盐晶,五十文一斤,需求一千万斤,河道衙门补贴一斤五文,挂牌。”
一位位儒生将自己负责统计定价报出,书写在木牌上。
一位位河道衙门巡卫快步奔行,将这些木牌送到河道衙门外广场上挂起来。
一位巡卫奔行时候,脚下一歪,踉跄几步,被一旁站着的李成伸手扶住。
“玉芽稻米三十一文一斤,九百五十二家商行收购五千万斤,昨日好像还是二十四文吧,这价涨的够快啊。”看巡卫手上牌子,李成嘀咕一句,说完,他又是一瞪眼。
“特奶奶的,何阳你小子三丈高的浪头都稳的跟礁石一样,这送个牌子,脚竟然软了。”
巡卫不敢答话,只低头。
李成口中喝骂:“你小子是不是昨晚出去喝酒了?”
听到李成的话,那青年巡卫苦着脸道:“帮主,不,主事大人,别说喝酒了,就连饭都吃不上几口啊。”
“你看看这每日光是送牌子,来回就是几百趟,前一息才挂牌,后十息就得改价,兄弟们就是铁人也扛不住。”
李成目光扫过四周,低哼一声:“怎么着,这差事不想干?”
名叫何阳的青年巡卫忙将头一缩,连声道:“干,干,怎么不干?”
“一趟十文钱,一天就是几两银钱,谁不干是傻子。”
“再说了,这牌子上变动一文钱,关系的就是无数百姓多挣一文,那攒起来就是天大的数字。”
青年握紧牌子,面上透出一丝涨红。
“感觉多跑一会,多为百姓挣些银钱,心中特踏实。”
说完,他不等李成说话,已经快步奔行出去。
李成立在原处,面上神色透出感慨。
“陶公子,我真想不到,这些跟我在江上讨生活的家伙,如今,竟然能说出这等话来。”
他的目光扫过大堂。
这大堂之中那些儒生手中算筹,筹算出的是整个东瀚郡与各方交易的超过八千种物资价格。
河道衙门在所有收购交易价格的基础上,加价一到五成不等,然后挂牌。
这价是明的,直接商贾们看得见,百姓们看得见,天下人也看得见。
河道衙门没有税,只有为百姓多争的那一到五成利。
这,就是青阳侯的谋划。
“侯爷给河道衙门调来的三千儒生,可不只是筹算时价。”站在李成身侧,穿着儒袍的陶公子轻笑。
陶公子。
河道衙门大小事情看上去是李成主持,其实背后站着的,是陶公子。
代表青阳侯的陶公子。
“李主事,统计一下,新军所需物资可已经备齐。”
陶公子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李成点头,取了一本账册,翻开细细比对之后,面上透出欣喜。
“陶公子,齐了。”
三日之后,东瀚郡郡守府颁发征召令。
东瀚郡镇守使,青阳侯张远,以东境行营副都督身份,征召五千万新军整训。
参训军卒所有物资供应,由九川商盟和东瀚商盟负责调运。
五千万军整训,最终成军五百万。
十取一。
此等比例,严苛程度堪比大秦皇城禁卫。
一时间,东境哗然,天下哗然。
东境征召令颁发两日后。
大秦三十六郡邸报齐齐张贴,其上有一句话。
大秦皇帝亲笔。
“到东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