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急匆匆的赶回上京,却没想到,连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后来打听过去,人家周老夫人,直接把人拒之门,对外就说两家已经分家,而且已经断绝关系,周刚一个被出族的人,有意见可以去问周家族长。
自从周老夫人回来,对于他们一家的事情,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周刚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人家也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广而告之。
周围同行流放队伍中的他们,也没少被人打听。
当时周刚从自己这里讹了那么多银子,还让他签的欠条,顾家人当然不会替他遮掩,甚至还添油加醋。
反正周刚还没回来,就已经是一个不忠不孝,趴在继母兄弟上吸血的吸血鬼。
甚至还因为这件事情,御史大人又开始上奏,当今陛下都不耐烦听,直接说周刚不是朝臣,让当地的官员好好的敲打一番就行。
毕竟周老夫人又没有上告周刚不孝,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周刚的名声彻底坏了,就算是他急匆匆的赶回京,也不过是给大家多一些谈资。
周刚一进门就四处打量,大家一同流放,可是好像每一家回来的日子都比他们过的好。
他们一家子现在在城外租了一户农家院,日子都快过不下去。
“周大人,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来者是客,顾百江再不情愿,也只能招呼。
“顾大人说笑了,你这都高门大户了,怎么可以用寒舍来形容?想要见顾大人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周刚今日是一人独来,但那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没办法,家中事务繁忙,”顾百江打量着周刚身上那半新的袄子,看来周刚手上也捉襟见肘。
现在天气暖和起来,大多数人已经脱下了袄子。
“那倒也是,顾大人跟我们这些庶民不一样,你这都把孙女送进三皇子后院,三皇子殿下还不得重用你。”
这语气中的酸涩,顾百江充耳未闻,把人引进会客厅,立刻有人端上来茶水。
周刚心里更加不平衡,他之前犯下了罪,都还没有顾百江重,可是凭什么他回来就要过落魄的日子?
甚至因为后母的作为,让他在整个上京毫无名声可言,就连想租个小院都求告无门,只能租在京郊的农家里。
这每日进出,耗时不说,也挺耗腿,大清早他就从家里出来,走到这脚都有些发颤。
而顾百江这里有奴仆伺候,进出肯定也有车架。
“喝茶,”顾百江招呼他,也没有询问他的来意,反正周刚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周刚也真是渴了,一口闷的茶水,不用旁边的人伺候,自己又给续上,“我这一路走来,有些渴了。”
“如果没有记错,我记得周家是有牛车的。”顾百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没苦硬吃,从京郊走到这里,那可是不短的距离。
是的,周刚一家搬到京郊去,住在上京已经不是秘密,同为流放人,顾百江难免也留意,知道其他人都没有自己过的好,心里至少也平衡一点。
“唉,没办法,家中的钱财有限,只能先在村里买了几亩薄田,现在我让夫人带着几个孩子正在家里农作,牛可是主要的劳力,我自不能自私带进城来。”
真实是,牛车进城也不能在大街上走,要放在固定的地点,还要交看护费,他舍不得也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