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的却极少,落空者占大多数。即使打在草军骑卒身上,也都被铠甲抵挡,无一人被重创。
并非南诏骑兵射技不精。
他们使用软弓长箭,弓力不重,可以快速发射。舍弃弓力,增加臂力冗余,在战场便可持久保持满弓瞄准待发状态。
然而弓骑兵存在射界的局限,左手开弓,右手持弓,则止能右射,右手开弓,左手持弓,则止能左射。
大部分的骑射手,不具备左右开弓的手段。即使能够左右驰射,对正前面射击时,也因骑马姿势需要耸肩,不利于控制弓,精准大为下降,形成一个小小死角。
利用对手的射击死角,高效机动,即可将敌人的弓箭杀伤下降到最低。
李唐宾弯弓搭箭,将一名南诏骑士射落马下。
紧跟其后的骑卒们,也解开了背负的麻布包裹,里面却非弓矢,而是上好弦的弩机!
由于已经上弦完毕,不需要再发力拉弦,弩在马上射击没有死角,可以从任何方向瞄准之后发射。
李唐宾队同声放箭,弩矢咻咻破空,对南诏骑兵形成集火打击,又平又急,如夏日随风横扫的急雨打上池塘中连片张开的荷叶,顿时射倒了一大片。
草军骑士们用的是蹶张弩,上弦时需要脚踏强弩,使之张开,在马上一发之后,几乎不可能再次上弦。
他们本也没有再次射击的计划,见南诏骑队兵慌马乱,纷纷挺槊扬刀,向南诏蛮骑猛扑过去,犹如下山之虎。
南诏骑士刚被强弩齐射,尚未回过神来,又遭冲杀,叫苦不迭,全无招架之力,败走如狼奔豕突。地面上死尸横陈,无主的马儿身上插着箭,在风中胡乱奔跑。
总领骑兵的南诏骑将犹自贾勇奋战,挺起长枪,直取李唐宾当胸。
此人身高九尺,较李唐宾高出一大截。
李唐宾奋锐直前,两骑相对冲突,枪杆撞击,火飞溅。
战及数合,李唐宾在双骑交错而过时,忽然抽冷子砸出一口流星锤,正中银甲骑将当胸。
沙场决胜,与江湖厮杀大有不同。譬如飞蝗石、梅针、金钱镖一类暗器,压根没法破甲。
流星锤这等重型暗器,若使得好,却能收到奇效。
暗锤袭人,是李唐宾的看家本事。前番与南诏军对战,没有拿出来,今次雷霆出手,一击命中。
沉重的锤头击上护心镜,巨力透甲而入,银甲骑将肋骨顷刻断了数根,口中流血,拍马而走。
李唐宾得势不饶人,拍马赶上,一枪挑翻,将南诏骑将的头拎在手上,向两军炫耀。
这名南诏骑将曾持矛斗虎,从其口中拔下舌来,因此闻名于整个云南。这样一位有拔舌之勇的猛将,却被李唐宾数合之内讨取。
南诏军阵,须臾间为之惊哗不已。
主将既死,南诏骑兵纷纷惊散。李唐宾遂自侧翼而进,陷阵冲杀,全队共斩获百级而还。
罗苴子步卒精锐,未露出大军可趁的破绽。
但李唐宾此番纵骑冲杀,斩将陷阵,亦使南诏兵士气大沮,耀武扬威而返。
此时,朱温所率领的草军水师,和广州水师亦针锋相对,互相摆开阵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