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只是一个在大荒里迷失了道路的旅人,看到这里有人烟,这才过来碰碰运气。”罗素轻笑着说道。
这里闹出的动静引来了老族长石云峰的注意,他快步走上前,审视着来人,越看心里越虚。
不同于村子里的其他人,他年轻时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
他一眼就看出,罗素的实力最起码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这样的家伙要是真对石村有什么想法,就刚刚聊天这会儿功夫,村子里这些人也就死得差不多了。
“既然是客人,那就进村吧,刚好也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客人若是不嫌弃,就跟着吃一口。”
石云峰思索了一阵,还是摆了摆手将人放了进来。
而今之计,唯有走一步看一步,要是对方真的心存恶意,那让不让他进村其实关系都不是很大。
罗素连忙谢过,就此就在石村里住了下来,大荒之中的汉子颇为豪爽,一旦放下了戒备,便真的将你当朋友。
当天晚上,石村之中,为了欢迎新朋友的到来,村长开口举办了篝火晚会。
篝火跳动非常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挂着笑容,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群孩子们奔跑来去,玩闹着,小石昊也正和一只蹦蹦跳跳的五色雀追逐打闹。
罗素盘膝坐在篝火之旁,静静的看着小不点。
谁能想到,这个小不点会在未来成为纵横诸天万界的最强大的存在,一人独断万古,成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最强者呢。
他来都来了,总归也该改变一些什么。
“罗小哥,可是小不点有什么事情?”
老村长凑到罗素的身旁坐下,见他一直盯着小石昊,不由得轻声地询问道。
罗素从未避讳过自己的目光。
村子里只要有细心观察的,就能发现罗素从入村开始到现在,关注最多的就是小石头。
小石头来历非凡,无比凄苦,被他父母送进石村时都奄奄一息了,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罗素一来便这样关注着他,很难不让别人遐想。
“只是觉得与这孩子有缘。”
罗素突然想到小不点白日里吃兽奶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见罗素似乎真的只是对这孩子感兴趣,并非是有别的想法,老村长这才叹了口气,道:
“说起来,这孩子刚进村时才那么点大,差点死去,一晃眼,都已经一年过去了。”
罗素则是屈指弹出一道灵光,围绕着小石昊转了一圈,故作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
“我如果想传授小不点一些法门宝术,村长可能应允?”
“罗小哥是说想收小不点为徒?”老村长惊诧道。
虽然他没见过罗素的手段,却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这样的人物竟然想收石昊做徒弟,难不成真是石昊的福气来了?
还是说,是当年那群家伙找上门来了?
“若是小不点拜师的话,是不是就要跟着罗小哥离开石村了?”老村长略显迟疑地问道。
“并非收徒。”罗素轻笑着道:“只是教一些术法,觉得很适合他,也不用离开石村,最近许多年我应该都不会离开,如果村子里其他孩子也想学的可以跟着一起。”
“这,会不会太麻烦小哥了……”老村长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他自然知道术法的重要性,石村的传承早已断绝,流传下来的也不过只是只鳞片爪。
“就当是我这段时间借住支付的费用吧。”罗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苦海翻腾间,一道道流光落到篝火旁的广场上。
一时间流光溢彩,无穷的生命精气逸散了出来。
各种天材地宝以及凶兽尸身显现在石村众人的眼前,看得石村所有人瞠目结舌。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罗素伸出手,按照人口与实用度分发给了众人。
他挑选的都是尊者境以下品质的东西,免得石村的村民们被补过了头。
第二天,罗素就开始了他的教学生涯。
他并没有贸然去传授什么遮天法与其他法门。
这个世界同样是有创法劫的存在的。
他这区区人道至尊可扛不住几下。
且没有石昊布下种子,就算他想传,他们也修习不了。
所以,他教给石村众人的是实打实的完美体系。
主神空间里对完美世界的掌控只停留在界海之内,上苍之上的存在是一点都没有。
不过这对罗素来说也是够了。
凭借他如今的境界,补全主神空间里那些残缺的法门不是什么难事。
与遮天法相比,完美法甚至更加完善。
前者更像是为了斗战而生的法门,压榨一切,充实自身。
后者则是与天地相合,以术成尊。
相比较而言,后者涵盖的内容更加全面,前者纯粹就是为了和对手刚正面。
两者并没有实质性的高低,都是能够直指仙道的强大法门,仅仅只是所处时代不同导致的体系更迭。
看着身前排排坐的翘首以盼的孩子们,罗素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是找到事情做了。
……
剑来世界。
婆娑洲上空。
罗素背着剑匣,轻松写意的踏虚而行,伴随着他每一步落下,脚下便有细碎而凌厉的剑意凭空凝结供他踩踏,又在他脚步离开后瞬息崩散,化作无形涟漪向四方荡开。
空间在他身后扭曲,留下一条短暂存在的真空轨迹。
异人罗素捅破天了也碍不着他的事,为避锋芒,他决定以后几次聚会他都要找机会缺席。
至于现在,十三之争即将开始,他得赶快些。
若是因为缺席被阿良那狗贼抢了先,他只怕要被阿良嘲笑一辈子。
而就在临近剑气长城之时,罗素的身形兀然一滞。
不是因为别的,他嗅到了空气之中无处不在的,属于阿良的气息。
左右看看,罗素眉梢一挑,循着味儿和声儿望向前方虚空深处。
视线尽头,景象颇有些意思。
一头白了吧唧的驴子慢悠悠踩着虚空,蹄子底下连朵云彩都懒得生。
驴背上侧坐一人,头戴斗笠,青衫破旧,手里提着个巴掌大小,摩挲得油滑光亮的酒葫芦,正仰着脖子对嘴灌,喉咙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小调,调子跑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