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击并未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飘渺仙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一直以来的好胜心作祟之下,干脆一头扎进了那遮天蔽月的‘乌云’之中,倒要亲自踏足其间体会一下到底什么情况,那陈宣在玩儿什么花样。
自出道……额,武功小有所成以来,她就从无败绩,对自己有着充足的信心,自信没有什么是自己解决不了的,每一次经历不过是她无敌之路上的踏脚石罢了。
夜色下,只见她凌空踏步,姿态优雅飘逸如仙,每一步踏出,玉足之下都会出现一朵盘子大小的洁白莲花,莹莹放光,步步生莲,滞空不坠,此等轻功,已是精妙绝伦。
当她置身于迷雾阵中之时,顿时目光微凝,暗道自己有些冒失了,但依旧从容不迫。
身处其间,在她的感官之中,风声雨声雷声全都消失不见了,四方上下,皆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饶是以她宗师境界的修为,视线都无法穿透两丈开外的雾气,连方向都分不清,对她而言,与失去了视觉听觉没什么区别。
寂静无声,分辨不了方向,看不到任何东西,她仿佛感觉自己被放逐在了世界之外。
纵使如此,她依旧丝毫不慌,眼中反而还升起了浓浓的兴趣,暗道有点意思。
‘看来那陈宣还是有点手段的,难怪能让我徒儿吃那么大的亏,就连我……都得费点心思才能解决,然而区区幻术么,邪门歪道罢了,或许有些过人之处,但只要我保持本心澄澈能奈我何,待我看穿表象,这点手段不过尔尔,说到底修为实力才是根本,依仗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终究上不得台面’
她心念闪烁不为所动,从无败绩的自信让她不管身处任何环境都能从容面对,甚至心底隐隐升起了一丝对陈宣的轻视,自觉已经看穿了陈宣所擅长的方向。
于是她足下生莲,随便找了个方向快速凌空腾挪,仔细感受周围的一切思索破解之法,在想自己若是破解了陈宣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那时候对方惊愕的表情一定很好玩吧。
‘大概率你这会儿正跺在什么地方暗中观察吧,藏头露尾而已,也就能欺负欺负我徒弟那样的,遇到同层次连正面都不敢面对,也就这样了,且陪你玩玩,看你能高兴到什么时候’,她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最擅长的便是在别人长处打击对方,见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就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愉悦感,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打脸更爽的事情吗?
在她进入迷雾阵范围之后,忙着‘行云布雨’的陈宣都不禁稍微分心留意了下,暗自无语,这老北鼻在闹哪样,招呼都打过了,我没回你,证明我在忙啊,这种事情不应该心照不宣吗,等我忙完该咋滴咋滴呗,你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估计是因为跑江湖的都没读过多少书吧,而且女人通常都是不讲道理的。
不得不说,燕泉师父所展现出来的轻功让陈宣多看了几眼,这是他没见过的上乘精妙轻功,一举一动让人赏心悦目,抛开飘逸好看不谈,能长时间凌空腾挪不坠,轻功方面的造诣,在宗师境界已经是极为少有了,心头比较了一下,陈宣觉得,自己刚刚踏足大宗师那段时间也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不愧是四十多岁踏足宗师境界的惊艳人物啊,而且号称从无败绩,自有过人之处。
然而站在陈宣的角度,那燕泉师父在身入迷雾阵范围后,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思维五感方面的影响,她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在那数百米范围上蹿下跳而不自知。
陈宣暗自点头,大型迷雾阵效果非凡,能困住宗师强者,这是从江远身上得到验证的,须知那江远比燕泉师父更早几十年踏足宗师强者,冲击皇宫的时候,迷雾阵一起,还不是犹如困兽,被先天境界的暗龙为小施手段就拿下了,简直憋屈。
江远可是从战场厮杀过来的,心智何其坚定,依旧奈何不了迷雾阵,燕泉师父还能比江远心性更纯粹?
所以燕泉师父主动跑迷雾阵里面,属于是自讨没趣了。
开玩笑,老刘留下的东西岂是等闲,他半只脚都踏足人仙境界了啊,说是不擅长阵法,但那要和什么人比了,哪怕老刘所谓最粗浅的迷雾阵,那能是简单货色吗?
别说,燕泉师父不愧是盛产美人的玉华国霸榜几十年的第一美人,哪怕看不清身形容貌,一举一动着实赏心悦目,陈宣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又一眼,还一眼……
反正对方陷入阵法之中上蹿下跳没影响到自己,陈宣也没去理会,就当她主动给自己送福利,在自己忙正事儿之余来点乐子吧。
迷雾阵除了影响他人五感精神外,并不会伤害阵法中的人,只要没影响到自己,陈宣就当她不存在。
其实燕泉师父想要脱困也很简单,毕竟是出于高空,目前陈宣还处于宗师境界,还无法真正改变现实,所以阵法也是要讲基本法的,只要她无法维持滞空,往下掉就能脱离阵法区域了,就是不知道她能坚持滞空多久,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随她去吧。
又一轮人工降雨后,阳县范围,除却荒山野岭外,种植庄稼的田土区域陈宣都浇灌一半了,再来两轮就能搞定收工,自身消耗倒是小问题,主要是费时间,总不能做表面功夫飞快掠过吧,得把地浇透,若只是打湿点地皮压根没意义,隔天太阳出来就给蒸发没了。
陈宣这人懒归懒,做任何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认真做,他就这性格。
把第二次带来的水球用完后,陈宣又携带遮天蔽月的‘乌云’跑清平河取水去了。
然而让他愕然的是,燕泉他师父依旧处于阵法内跟着随波逐流,心头暗想,这迷雾阵着实可以啊,迷惑了思维五感,里面的人下意识跟着阵法跑,然后燕泉师父真元着实浑厚,这都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掉下去,至于这么执着么?
阳县县衙,三班衙役齐聚一堂,主簿典吏皆在,看着夜空一脸不可思议,窃窃私语的讨论,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在做梦,主要是今晚这雨下得也太古怪了。
老天爷哪儿有这样下雨的,那滚滚乌云跟个刷子一样来来回回,但这终究是喜大普奔的好事儿,高兴还来不及,老天爷为什么这样下雨就没必要纠结那么多了。
为首的县令舒耀抬头看天,心头明白是什么情况,除了陈宣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即使有人能做到,又有谁会像他那样不辞辛劳的来回奔波,就为了那些地里刨食的庄稼汉。
朝着夜空深深一礼,他心说这阳县有你,当真是万民之福,我何德何能有幸来此为官一任。
以舒耀从小对陈宣的了解,他不喜虚名,否则的话,舒耀都想发动民众给陈宣立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