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的重剑插在蒙哥的黄金帐顶,小龙女的白衣依偎在他身侧。
石飞扬没与杨过、小龙女打招呼,只是默默地观察郭襄对杨过的浓浓情意。
他看见郭襄正对著那对身影出神,夕阳的金光落在她脸上,將十四岁的憧憬镀成永恆的剪影。
“我们贏了!”郭芙的欢呼声从箭楼传来,她怀里的石念襄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拍打著母亲的肩头。
郭襄抬头时,正看见杨过对她微微一笑,面具后的眼睛亮得像星空,突然觉得这襄阳城的血腥与硝烟,都因这笑容变得值得——纵使金针用尽,纵使相隔万里,能在这乱世里见他一面,看他与心上人並肩作战,便已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石飞扬从郭芙怀中接过石念襄,小傢伙正用手指戳他玄甲上的冰纹,眼睛睁得比星辰还亮。
他想起与郭芙在襄阳城的初遇,她用剑指著他的咽喉,“你这蒙古奸细,看我不斩了你”的娇叱还在耳边迴响,转眼间,他们的孩儿已能在战火中欢笑。
东门的廝杀此刻已近尾声。郭靖施展“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將最后一名蒙古千户震下城楼,掌风带起的气浪撞在“襄阳”二字的匾额上,震落的灰尘里,黄蓉的打狗棒挑著吐蕃国师的首级,那首级的眼睛还圆睁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在汉人手里。
杨过避开郭襄多情的目光,走到石飞扬面前,石念襄突然伸出小手,抓住了杨过的面具,像是要看清这位独臂英雄的模样。
杨过的声音带著面具的嗡鸣,却难掩温柔,他称讚道:“这孩子有福气。出生便逢大捷,將来定是栋樑之材。”他的右手轻轻抚摸婴孩的头顶,掌心的老茧擦过小傢伙的胎髮,动作甚是轻柔。
小龙女的银铃突然响了三声,那是她独有的祝福方式。
她从袖中取出个玉鐲,上面刻著“双剑合璧”的纹样,塞到婴孩的小手里,轻柔地道:“这是当年在古墓里雕的,给孩子做个念想。也谢谢石大侠当年护我周全之恩!”
石飞扬笑道:“不客气!龙女侠是石某心中的女神!祝你和杨大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小龙女含笑地点了点头,挽起杨过的手,跳上神鵰,飘然而去。
郭芙走到石飞扬身旁,低声道:“等天下太平了,咱们带念襄去桃岛。还要告诉她,他的爹爹和外公、杨叔叔他们,是怎样守住这襄阳城的。”
石飞扬的冰气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战船模型,里面坐著他们一家三口,还有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甚至连远在苏州的完顏萍、耶律燕都在其中。
他將模型递到石念襄面前,小傢伙抓住战船的桅杆,咯咯的笑声在硝烟未散的城楼上迴荡。
夜幕降临,襄阳城的火把连成一片星河。郭靖、黄蓉前来道別,要陪杨过、小龙女去华山论剑,他们嘱咐石飞扬,要替他们守护好襄阳城,直到他们回来。
石飞扬抱著石念襄站在箭楼,郭芙依偎在他身侧,三人的身影被火把映在城砖上,紧紧依偎,再也分不开。他们目送郭靖、黄蓉携带郭襄离去,感觉肩膀沉甸甸的。
夜风拂过襄阳,带来江南的水汽。石飞扬低头看著怀里熟睡的石念襄,小傢伙的嘴角还带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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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隨即回归城中的郭府。
內室的铜炉里燃著安神的檀香,烟气裊裊缠上樑间的蛛网,將廝杀留下的血腥气涤盪得乾乾净净。
郭芙刚將石念襄放进摇篮,转身就被石飞扬拦腰抱起,玄甲的冰凉透过鹅黄战袍渗进来,却被他掌心的暖意烘得温温的。她的髮簪蹭著他的下頜,珠翠叮咚作响,像在数著他急促的心跳。
郭芙害羞地道:“放我下来,我家的小子看著呢。”指尖抵著他的胸口,却捨不得用力推开。
石念襄在摇篮里蹬著小腿,嘴里吐著泡泡,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们,小拳头攥著绣著“平安”二字的襁褓角。石飞扬搂著郭芙旋到床前,玄甲与床沿相撞的轻响里,低头吻上她的唇角。
郭芙的唇瓣还带著桃茶的清甜,他故意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惹得她嚶嚀一声,指尖掐在他的腰侧——那里的玄甲薄如蝉翼,竟能清晰感受到她指腹的温度。
窗外的暮色渐渐浓了,石念襄睡熟,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欞照进来,在石飞扬和郭芙的身上洒下一层银霜,摇篮里的石念襄咂了咂嘴,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时光匆匆,半年过去,郭靖和黄蓉、郭襄还没有回到襄阳城。
平静了半年时光的襄阳城,又迎来了忽必烈的大军。
箭楼在忽必烈的“回回炮”下震颤了整整三个月。
石飞扬的玄甲上,冰纹已被硝烟燻成暗灰色,却依旧在朝阳里泛著冷光。
他立於西城楼,掌中的《孙子兵法被郭芙绣的锦套裹著,书页间夹著张婴儿的脚印——那是石念襄满周岁时的足印,此刻正被他的指腹反覆摩挲。
郭芙的柳叶刀挑著幅敌军幡旗,旗面上的狼头已被她劈出个窟窿,认真介绍情况:“北门外的蒙古兵换了旗號。忽必烈把阿里不哥的残部编入怯薛军』,这是要借咱们的刀斩尽异己。”
她的发间別著支银簪,簪头的明珠映著城楼的血跡,那是昨夜为石飞扬挡流矢时被擦伤的痕跡,又幽幽地道:“念襄在府里哭闹,定是想爹爹了。”
石飞扬点了点头,没有閒功夫与郭芙说话。他施展“千里不留行”掠过箭楼的裂缝,玄甲带起的风捲走郭芙鬢边的烟尘。他凌空拋下一句话:“孙子曰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他的掌刀在城砖上划出蒙古军营的布防,冰气將砖屑凝成冰晶,又霸气地道:“忽必烈急於巩固汗位,咱们便让他速则不达』。”他的冰纹突然指向东北角的粮仓,又授计道:“让丐帮弟子扮成蒙古兵,夜里往他们的粮囤撒化粮粉』。”
郭芙的指尖点在冰晶粮仓上,笑出声来:“这反间计』倒像我母亲的手笔。”她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装著石念襄画的歪扭小人,又幸福地道:“念儿说这是爹爹打蒙古兵,非要让我带给你。”
夜幕降临,丐帮的耶律齐带著弟子潜入蒙古大营。他们的打狗棒挑著浸过“化粮粉”的麻袋,棒梢的铜环被布裹著,半点声响也无。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蒙古兵的粮仓突然传出阵阵恶臭——那些供大军食用的麦谷,已在一夜之间化作墨绿色的粘液,上面爬满了蛆虫。
忽必烈的黄金帐里,鎏金酒盏被狠狠摔在地上。这位新汗的狼皮靴踩著破碎的瓷片,盯著帐外跪满的將领,咆哮地道:“三天!本汗只要三天!”
他的“蒙古摔跤手”正將阿里不哥的旧部捆在柱子上,皮鞭抽打的声响里,还夹杂著吐蕃国师的诵经声。他又森然下令:“若攻不下襄阳,你们都去餵狗!”
西城楼的廝杀在第三日达到白热化。忽必烈的“铁甲连环马”如潮水般涌来,马蹄踏碎护城河的冰层,溅起的冰碴混著血珠在半空飞舞。
石飞扬率领日月神教教徒、丐帮弟子、梅帮弟子、宋军將士出城迎战,却节节败退,蒙古骑兵实在太厉害了。宋军怕死,往往看见蒙古铁骑衝锋,便被嚇得步步后退。
日月神教教徒、梅帮弟子打散架还行,正面与敌廝杀,可不是蒙古铁骑的对手。丐帮弟子擅长打探消息和奇袭,被蒙古铁骑一个衝锋,便被践踏死无数。
石飞扬无奈,只好独自抵挡蒙古大军。
他挥掌拍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迎著马阵劈出,冰气在玄甲外凝成丈许宽的冰墙,將前排的战马冻成冰雕,掌风带起的气浪撞在“铁甲连环马”的甲冑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
紧接著,他施展“帝天狂雷”神功,明玉功冰气突然化作万千雷珠,在马阵中炸开。那些雷珠裹著明玉功的寒劲,触到甲冑便炸裂开来,碎甲与血肉混著冰晶落满护城河,竟在冰面上铺成条猩红的通道。
如此,掩护日月神教徒、丐帮弟子、梅帮弟子退入城中。石飞扬瞥见郭芙在箭楼指挥女兵搬运滚石,鹅黄战袍已被汗水浸透,却依旧笑得明媚,怀里的石念襄正挥舞著小拳头,像是在为父亲加油。
按正常打法,石飞扬已经命悬一时,幸好,他修炼了圣心诀。
在蒙古铁骑一边践踏而来,一边握著弩弓万箭齐发之际,石飞扬施展“剑二十三”,剑气领域展开,將万箭凝固在静止时空里,藉此机会,他施展“千里不留行”,飞上了城楼,躲在城垛口背后。
郭芙以及眾武林高手、宋军將士这才鬆了口气。
蒙古大军將襄阳城围得水泄不通。为保存实力,石飞扬不再率部出城迎战,而是严令宋军將士守城,並让日月神教教徒、丐帮弟子、梅帮弟子配合守城。
深秋,襄阳城的粮草渐渐告急。
石飞扬在府衙的粮仓里清点剩余的米缸,缸底的最后几粒米被他的冰气凝成冰晶。
郭芙的柳叶刀突然劈开后院的地窖门,里面竟藏著数十坛桃酒——那是她母亲黄蓉当年从桃岛带来的嫁妆,此刻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打开。
她豪气地道:“酒能壮胆,让弟兄们喝了再杀!”
就在此时,郭芙突然捂住小腹,脸色泛起潮红。石飞扬一惊,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瞬间掠到她身边,冰气小心翼翼地探入她的经脉,紧张地道:“芙儿,怎么啦?”
他的声音带著从未有过的慌乱,比面对千军万马时还要紧张。郭芙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腹上,那里正传来微弱的悸动,她娇嗔地道:“傻样,咱们又要添丁了。”
她的脸颊在油灯下泛著柔光,又说道:“等这孩子出生,定要让他看看爹爹是怎样守住襄阳的。”
石飞扬激动地大笑起来,心头盈满了幸福。
次年开春,襄阳城的桃刚绽出苞,郭芙便在战火中生下了第二个男孩。石飞扬用玄甲的冰纹为婴孩裹身,看著小傢伙皱巴巴的脸,对郭芙笑道:“就叫念宋吧,念著大宋的江山,念著咱们的家。”
满月宴摆在府衙的院子里,百姓们自带碗筷,哪怕只有一碗稀粥,也喝得格外香甜。
石念襄穿著虎头鞋,摇摇晃晃地扑向父亲怀里的石念宋,小手抓著弟弟的襁褓不放,惹得满院大笑。
郭芙的鹅黄战袍上別著百姓送的野菊,看著石飞扬笨拙地给石念宋换尿布,突然觉得那些刀光剑影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陛下,蒙古兵又在东门叫阵了!”程多远的破山斧扛在肩头,斧刃上的血渍还未擦去,愤愤地道:“他们说……说咱们是困死的蚂蚱。”
石飞扬的玄甲已穿戴整齐,冰纹映著两个儿子的笑脸,霸气地道:“告诉他们,蚂蚱也能蹦死大象。”
他低头吻了吻郭芙的额头,又在两个孩子的脸颊上各印下一吻,深情地道:“等我回来喝满月酒。”
东门的廝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忽必烈的“回回炮”已轰塌了半面城墙,蒙古兵踩著同伴的尸身往里冲,吐蕃的“密宗敢死队”用“血祭大法”活剖俘虏,將心肝掛在攻城梯上,腥臭的血气在城楼上瀰漫,让久经沙场的唐军士兵都忍不住作呕。
石飞扬飞身来到,施展“移接玉”神功,引开三名蒙古千夫长的狼牙棒,百胜刀法“斩红尘”的凌厉掌风顺著棒柄滑上,竟將他们的手腕硬生生扭断。
他瞥见城楼下忽必烈的黄金盔,便对身边的梅惊鸿笑道:“岳父,该用擒贼擒王』了。”明玉功冰气在掌心凝成枚冰箭,又嘱咐道:“替我护住芙儿和孩子。”
他施展“千里不留行”,化作道冰影,玄甲擦过蒙古兵的头顶,明玉功形成的冰纹带起的寒劲將沿途的敌军冻成冰坨。他挥掌划出“百胜刀法”之“断天涯”,凶猛的刀气劈开忽必烈的亲卫。
“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襄阳城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郭芙抱著石念宋站在箭楼,石念襄骑在程多远的肩头,手里挥舞著“唐”字大旗。
老百姓从各处涌来,拿著菜刀、扁担,喊声震得城砖都在发抖:“跟蒙古兵拼了!”
石飞扬的精神突然一振,但是,忽必烈却已经溜走了。明玉功的冰气在石飞扬的体內疯狂流转,“惊目劫”扫过围过来的蒙古铁骑,冰寒目光让这些蒙古铁骑的元神瞬间碎裂,铁甲盔下的头颅突然炸裂成冰渣,黑血溅在石飞扬的玄甲上,冒著滋滋的白烟。蒙古兵的阵形在剎那间溃散。
石飞扬又施展“邪血劫”神功,顺著蒙古兵尸体的黑血蔓延,那些沾染了血渍的蒙古兵突然纷纷吐血,尸体捲曲成猴子般的形状,在城楼下堆成座小山。
他望著溃散的敌军,回头对程多远笑道:“程將军,该开庆功宴了,把我藏的酒都拿出来。”
夜幕降临,襄阳城的灯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